跟萧怀明的比试,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江澄赢了。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悉马脱靶了,但好在后面也算顺利。
就如同江澄所说的一样,赢他,没问题。
两人比试闹得轰轰烈烈,就连聂怀桑他们也知道了。
想到江澄之前分配的任务。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说好的我们吸引注意力,你们打探消息的呢?怎么就反过来了?
不过看到马背上光彩夺目的江澄,他的目光就再没有离开过。
江澄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睿智,有情义,有担当,任何时候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除了面对魏无羡。
魏无羡修了鬼道,对江澄来说那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尽管这一世与前世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但江澄有多担心魏无羡,他心里一清二楚。
如果江澄放不下魏无羡,那他的心里,永远容不下旁人。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澄,你看看我好不好?
苏涉对聂怀桑的情绪最先察觉,本想不动声色观察一下聂怀桑,可聂怀桑的感觉来得过于清晰,在他看向聂怀桑的一眼,聂怀桑就察觉到了。
扭头看向他,露出自己最标准的微笑:“苏兄看我作甚?”
“无事。”
苏涉没再关注聂怀桑,但刚刚聂怀桑给他的感觉实在是陌生。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任他怎么也忽略不了。
他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低估了聂怀桑这个人。不,或者说不止是他,该是所有人都低估了聂怀桑。
聂怀桑可不单单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他的城府,恐怕不比金光瑶浅,只是旁人未曾看清他的真面目罢了。
那江澄知道吗?
他们俩人也可算是好朋友,江澄更是对聂怀桑多有照顾,可曾知晓他本来面目?
“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虞知忆对江澄说话没那么顾及,“原本说好是怎么样的,你倒好,风风火火的跟旁人比试一场,闹得前院都知道了。”
“听旁人说,跟你比试的箫怀明可是一直霸占着跟雨烟姑娘见面的机会,怎么样,赢了吗?”
“你觉得呢?”
“那自然是赢了。”
“那就好,没给我们丢人。”
这边阳光明媚,箫怀明那边可是乌云密布。
“这位小姐,雨烟姑娘有请。至于诸位的朋友,雨烟姑娘说了,会安排地方给你们住下。”
“不用了,他们还要回去的,我也用不了多久就走。”
“好。”
江澄给他们使了眼色,让他们尽快打探消息,在天黑下来之前离开,便跟着侍女上了楼。
不得不说,这汀溪楼的装饰还算得上富丽堂皇,跟金家的装饰有的一拼。
“雨烟姑娘。”侍女敲了敲门。
“进来吧!”
“是。”
侍女推开门,弯腰请江澄进去。待江澄进入的时候,又轻轻将门关上。
房子内轻纱缭绕,阻隔了视线。熏香虽沁人心脾,江澄却格外受不得这样浓郁的气味。屋外阳光明媚,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内。在这样昏暗的屋子内,唯一的光线就是墙角的夜明珠。
“在下江澄,来此是为了问姑娘一件事。”
“你过来,离我近些。”
自江澄进到房内,心里那股熟悉感,便愈发强烈。
突如其来的感觉来得过于怪异,暗自运起灵力,手中的紫电冒出电光。
偌大的房间,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却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就好像,这一间屋子,就他一人。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终于来了!”
凄婉带着丝幸运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江澄来不及回头,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疲惫不堪,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
倒下前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蹲在自己的面前。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却能清楚得感知到,她的悲哀,她的幽怨,与她失而复得的激动。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爱人……”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她一张一合的嘴上,至于她最后叫出来的名字,他没听清。
等他再一次醒来,已是黄昏。
环视屋内,确定是雨烟所在的房间,却与他第一次的印象差距太大。
那时阳光正好,屋内却阴暗不堪,再豪华的摆件也掩盖不了腐朽的气息。这一次明是黄昏,屋内生机勃勃,摆在装饰台上的名贵花瓶内摆放着随意折下的柳枝野花。
敲门的声音响起:“姑娘,可是醒了?”
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侍女,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不一样了。
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而是活生生的人了。
“醒了。”
他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雨烟姑娘呢?”
“姑娘在骑马,姑娘可要去看看?”
“好。”
马场上没多少人,只见马儿跑,周围不见人。
除了几个远处的侍者,就看见一个身着蓝色骑马装的女子,在马背上肆意徜徉,身后的马群跟在身后,似乎将其当成了头领。
马上的女子巧笑嫣兮,眉目间自带三分傲气。驰骋的样子,最是自由。
如此生动的人,与他之前感受的雨烟,全然不同。
似乎是看到了江澄,雨烟驾驭着马儿朝他骑过来,稳稳停在距离他三米的地方。
“苏姑娘可要比一场?”
江澄皱眉,想要反驳她认错了人,身体却不受控制,仿佛有个灵魂把他挤出去了。
“比就比,谁怕谁。”
娇俏带着些许不服气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而后不服气般挑选了一匹马,与雨烟比试。
江澄输了,确切的说,是那时的“苏姑娘”输了。
单方面跟雨烟宣战后,就跑了。
等他再一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场景已经变了。
是箫怀明以为苏明河来找雨烟的麻烦,然后责怪了她,并且替她向雨烟道了歉。
场景转换得太过频繁,以至于江澄始终置身事外,仿佛在看一场戏。
这场戏,关乎三个人,苏明河,雨烟,箫怀明。
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
等他再一次睁眼,自己盖着大红盖头,身边站着箫怀明,同样一身红袍。
江澄已经将身体完全交给了苏明河。
他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只大妖心甘情愿被禁锢,画地为牢。
“一拜天地。”
苏明河行了一礼,眼泪却决堤。
“她不会来了。”
“苏明河”默不作声,没有给他回应。
“二拜高堂。”
“明河,相信我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
“苏明河”依旧没有理会他。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在两人要拜下去的时候,一道女声,响起来。
“明河,回来!”
听到这道声音,苏明河停止了拜堂的动作,掀开了盖头,盯着大门处,同样一声喜袍的雨烟。
原本风华绝代的人,此刻却狼狈不堪,一张脸,满是血污,喜袍上也沾染上了血,沾上了灰尘。
“苏明河”刚想开口,一道银铃的声音,骤然响起,在江澄心里炸开。
银铃的声音由远及近,耳边传来呼唤。
“晚吟!”
等他回过神,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时候,看清了眼前发生了什么。
原本富丽堂皇的建筑变成了破财的屋子,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空气中,满是腐败的气味,门口院子里杂草丛生,也掩盖不了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