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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你 Cx330(上)

居酒屋

 

年龄差十岁,女非男c,内含背/德情节,注意排雷

 

 

又下起小雨了。

 

余文君抖抖被罩,望着阴暗的天色无声的叹气。她一点都不喜欢雨天,可近日的雨连绵不断,天气预报播报接下来接连一周都是阴雨天气。独属于小巷子的潮湿闷热的水汽裹了她全身,仿佛势必要将她溺死在这燥热的气流之中。

 

她将被罩平摊开,捏着两角挂在了阳台的栏杆上。细密的雨丝像要透过窗户飘进来似的,她再次按紧窗户的把手,以确保它真正关上。

 

“给我削个苹果!”

 

门外传来丈夫的叫声,余文君连忙后退了几步,将手上的水渍尽数抹在围裙上,“来了——”

 

她的声音与身影一同消失在了狭小的阳台上。

 

李永栋双脚架在桌上,余文君递给他苹果,他眼神未移,紧盯着电视机仿佛在盯着某种极有吸引力的东西,那方吸引丈夫全部注意力的机器中传来女主角的声音——

 

“我即将窒息而死。”

 

余文君又拾起围裙里的抹布,草草擦拭了一圈玻璃桌,玻璃桌上有一圈擦拭不掉的污渍,她照例揉搓着那处,好似可以将这处污渍去掉。固执于与污渍较劲之际忽然听到丈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明天我哥家的那小孩儿要来我们家借住几天,你记得明天多做点菜。”

 

“明天?”

 

余文君直起身子,无所适从的将手插在兜里攥紧。她没问丈夫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通知她,满脑子都是快要来不及了该怎么办的问题。她无意识的用抹布细细擦着手指,思索着明天该做些什么菜给那小孩儿留个好印象。

 

“嗯。”李永栋随口应了声,眼神终于舍得从电视上移开,像是施舍般轻飘飘落到她的脸上,“还有,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记得多照顾他一点。”

 

电视的背景音淹没在她匆匆跑向厨房的脚步声中——

 

“你要完了,你要彻底完了……”

 

 

 

余文君不喜欢接触生人,但丈夫单方面的决定让她无力抵抗。下午她便去了就近的菜市场。她不知道那个即将来到她家的小孩喜欢吃的东西,于是捡了几样现在年轻人喜欢吃的。她在厨房中笨拙的学着手机中的教程一点点学习,手指也被划出一道小口子,最后才堪堪做出一道卖相不错的菜品。

 

她夹起来尝了尝,味道平淡至极,只能说还不错。她抿抿唇,轻叹了口气,习以为常的为自己盛了碗米饭,就着这道菜慢吞吞的吃着饭。

 

雨窸窸窣窣的响个不停,滴落在塑料大棚上的声音像某种衣料摩擦的暧昧声响。水雾氤氲着整片窗户,她被包在浓重的雾里,一个人沉默无声的吃完了这顿饭。

 

丈夫不常回家住,平常都在公司度过,余文君早已习惯,她将饭碗收拾好,准备熄灯睡觉时却听门被叩响。拍门声被闷在雨声里,听得不大真切。余文君踌躇片刻,稍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防盗链还挂在门锁上。

 

“谁啊?”她小声问道。

 

门外一片寂静,无声的黑暗席卷着楼道,似乎并无人敲门。她心里滋生出些害怕的情绪,默不作声的想要把门关上。

 

“我是罗渽民。”门即将被关上的瞬间,对方出声了。是很清凉的声音,细听可以听出专属于少年人变声期的沙哑与低沉,“您好,打扰了。”

 

她“噌”的把按在门把上的手收回,眼睛不断瞟着门外,显得更局促的样子。

 

“你爸爸叫什么?”她带着疑心问道,声音低低的,不留心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

 

大抵是楼道中的照明灯坏了,即便他们正在交谈却仍未亮起,他便隐匿在黑暗中。余文君隐约能看出少年的轮廓。他应该很高、很瘦,立在漫无边际的暗色中莫名显得孤寂。

 

罗渽民叫出他父亲的名字,不动声色的离门远了些,好让她不那么受惊,“我也知道您——余文君……伯母。”

 

她终于放了心,打开防盗锁放他进来了。

 

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带着潮湿的冷气随之钻入干燥的室内,伴着他身上的鲜草泥土雨水味——那些只属于新生旺盛生命力的味道,全部进入独属于她的小小世界。刹那,她鼻尖全笼上了这种味道。

 

“很对不起冒昧打扰到您,本应该明天才来拜访您的,但因为航班改签的原因提前来了。”

 

他很有礼貌的解释自己提早到来的原因,眼睛看着地面没有到处打量。

 

余文君大他近十岁,明年就要三十了,而面前这个男孩——鲜活的、年轻的男孩,才不过十九岁,两人之间巨大的年龄鸿沟使本就呆滞的气氛变得更奇怪了。

 

她一向是人际关系方面的苦手,此刻面对突然到访的陌生来客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对着僵硬的社交话术:

 

“没关系,淋雨了吗?”

 

她注意到他的黑发湿哒哒的揪成一团,衣服也黏腻着水珠。看样子是没带伞直接来的。

 

罗渽民顺从的被她领进浴室,狭小的浴室像圆鼓鼓充满流动水流的鱼缸,顽固地罩着始终无法逃离这里的他们。罗渽民细心听着她为他介绍的洗漱用品,在她指向洗发水时发现她的食指上有个伤口,似乎是不久之前才受的伤。他将视线收回,继续听她讲述着日常琐碎。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作响,余文君坐在沙发上心里发慌,总觉得还有事情没做。她立即将课桌上的杂物收起,又扫了次地,力求让家里这个小空间看上去干净整洁一些。

 

罗渽民是从城市里来的孩子,与他们这座小镇格格不入。他是最年轻的那缕风,而他们这涌流的永远是停滞肿胀的燥热气流。

 

罗渽民很快洗完澡,余文君盯着他湿漉漉的短发,纠结再三还是磕磕巴巴的开口了,“要吹一下头发吗?湿发睡觉容易头疼。”

 

余文君见他点头又忙不迭的从杂物柜中摸索出吹风机,回应着他客气的道谢,又把他带到卧室里——那是唯一能供吹风机运转的地方。

 

给罗渽民准备的客房挺大,甚至比她与丈夫的主房都大,因为丈夫准备客房就是为了逞客人来家里住宿时惊叹的面子。

 

余文君将吹风机插上电预热,这档吹风机功率很小,半晌才变得热起来。罗渽民乖乖坐在椅子上,挨得她挺近,她都可以闻到少年身上与她同款的廉价工业玫瑰味,可他的玫瑰味中却带着不一样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味道,余文君描述不上来,但可以总结为一句话——

 

一种令人联想到细雨、阳光、草地的,很柔软的微风味。

 

余文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年轻的男孩并未察觉到她别扭的想法,反而更靠近了些。

 

“我看见您的手受伤了,贴上这个吧。”

 

他递过去一只创可贴,最普通的棕色经典款。余文君盯着他手心中躺着的创可贴有些愣神,颇为惊讶他会注意到自己受伤的手指——那对她来说甚至不算伤,毕竟她早已习惯做饭时不小心留下的疤痕。

 

她楞楞的接过,将手不安的往身后藏了藏。面前的罗渽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单薄的身体上套着件薄荷绿的薄卫衣——虽说只是春天,可天气闷热,他这样穿不会热吗?——这件卫衣太衬他了,他本就像新生的草株,穿着这么一件衣服显得他更像了。

 

“我自己来吧。”见她仍然在怔愣,罗渽民轻轻从她手里接过早已热好的吹风机。把手上已经热到有些烫手了,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指腹擦过她方才握着的地方。他将风力调小,看余文君准备起身离开又起身送她到卧室门口。

 

“谢谢您。”他说,又看向她乌黑一片的眼下,轻声道,“还有,晚安。希望您做个好梦。”

 

“啊?哦……”她又愣住了,紧张的捏紧拳头,连忙回了他一句——

 

“你也是。渽民,做个好梦。”

 

 -

 

罗渽民的话没有显灵,归根到底是余文君自己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她根本没有接触过这样年轻稚嫩的少年,浑身都充斥着与她相抵的活力。她是漂泊在水面安稳前进的小舟,虽看不见前方的出路,倒也过得还算安稳。但随着罗渽民的到来,水面荡起了层层波纹,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她习惯了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过日子,面对即将悄无声息发生变化的预兆心里总觉得发慌,仿佛会有极为重要的东西被时间洪流带走一般。

 

她闭了闭眼,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又想起罗渽民睡前祝她好梦的情景。罗渽民身形单薄,套着薄荷绿卫衣显得他更高更瘦了。他的嘴唇也薄,唇形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仿佛绽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她得给这孩子好好补补才行。余文君翻了个身,盯着褐色天花板如是想到。

 -

 

天空还未全亮,弥漫着轻许黑色,余文君像往常那般睁开了眼。五点起床是她的习惯,因为家务还堆在家一件也没有做。可因昨晚罗渽民的到来她不得已匆匆收拾了遍,现在想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她从床头摸索来那只创可贴,不怎么熟练的撕开保护膜将其贴在手指上。她盯着它,忽然觉得有些羞耻。她的手并不漂亮,长年累月繁重的家务早已让她的手变得粗糙。在一对比罗渽民昨日递给她创可贴时的那只手,她的手更显得丑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掩耳盗铃般的将手埋在被子中,眼不见为净。

 

 

窗外隐隐透出些亮色,她跪在床上拉开窗帘,天难得放晴,光探入室内的瞬间丁达尔效应随之出现。她看清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微粒,也看清院子中薄荷绿忙碌的身影。

 

可能温暖的阳光与鲜嫩的薄荷绿是世界上最柔软的组合了吧,不然为什么她的心会软了下来呢?她愣神的盯着,直至那抹薄荷绿转过身来。

 

卧室的窗户连着院子,两面都可以清晰的看着对方,更何况她的注视又那样炙热。罗渽民很快发现了她,带着明媚的笑容向这边走来。

 

“您醒了?早安。”他停在距她不近不远的地方,余文君正好能看清在他颌下汇聚的汗滴,那滴汗顺着他漂亮流畅的颈部线条隐没在藏于衣领中的肌肤上。

 

“早安。”她回道,“你这是……?”

 

难不成是在帮忙处理杂草?前几天阴雨霏霏,她实在腾不出精力来除草,院中杂草的长势疯狂,只是几日没打理便长到了她小腿处。本来她就想今日再处理的,没想到被少年捷足先登了。

 

“我在除草,昨天伯父他与我交谈时让我提醒您要除草。但……”他说到这时忽然又离她近了点,近到余文君可以观察到他脸上细微的绒毛,“您看起很累,我就自作主张的自己来了——我本来就擅长干活。”

 

他补充的解释显得很多余,不过目的就是让她不要觉得愧疚。可余文君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她立刻从床上下来,看着他那双自带神情的眼睛似乎觉得很促狭了,“我和你一起吧。”

 

不久,余文君便拿着工具与罗渽民并排站在了院子里。明明天气晴朗的日子就在几天前,可她却觉得她已经很久没晒过太阳了。早晨的日光不强烈,暖融融的卷着她的全身。她在这种舒适的氛围中,也放松且愉悦。

 

罗渽民将卫衣的袖子挽到小臂上,露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好看。余文君不自觉想起自己的手,不自在的将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耳边只有风吹过带起的呼呼作响的气流声,两个人默不作声却配合默契,不多时便将院中的草除了大半。

 

“辛苦了。”她看向正在弯腰整理竹筐的罗渽民,他流了蛮多汗,怎么看起来仍保持着无限的精力呢,“喝点水吧。我去给你倒。”

 

她转身离开,听到身后罗渽民的声音——

 

“您也辛苦了,不要再忙了,休息一下吧。”

 

他很轻巧的从她身后绕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挡着她前进的路,表情既生动又乖顺:

 

“我去倒水,您先坐一会儿吧。”

 

余文君喉咙上下滚动,又说不出话了。她面对他——这个比她小很多的男孩,总是会变得这样被动。

 

她半推半就的被罗渽民带到沙发上坐下,望着他倒水的背影继续发起呆来。她很清楚自己对罗渽民绝对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毕竟那是丈夫弟弟的儿子,况且她又大他那么多岁。但她面对他却总哑口无言,心中也变得乱糟糟的,像无数乱麻纠缠在一起,解不开剪不断理还乱。

 

她将这种情况归结于她见到年轻活力的生命而出现的感慨岁月流逝的心情。

 

罗渽民捧着两杯水从厨房中退出来,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她在掌心中握紧,感受着水杯的温热。

 

他率先喝掉自己的那杯,仰头时喉结的滚动异常明显。余文君立刻侧头将目光转向窗外,心里的那团乱麻缠的她要喘不过气来了。

 

莫名的,她口干舌燥,喝完整杯水仍然得不到缓解。

 

罗渽民同她面对面坐下,那股清新的味道又传来了,好闻的打紧,以至于他唇瓣开合几次她都没有听清。等她发现自己正在看着他的嘴巴发呆时罗渽民已经说完话了。她吓了一跳,连忙扯起一个不得体的笑容:

 

“……不好意思渽民,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没听清,余文君被自己扯的慌羞耻的红了半边脸。

 

他并不生气,脸上仍然是那副完美的不出任何差错的微笑:

 

“我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走的比较早,不会吵醒您的,您多睡一会儿吧。”

 

她在二十岁时就嫁给了丈夫,结婚数十年两人连一个孩子也没有,旁人的闲话更不止,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她冷不丁的听到他要去上学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余文君当然知道他在上学,但她与丈夫一向避讳关于孩子的话题,更不会提关于学校的事。罗渽民提了“学校”这个词,她不可避免的联想到很多年前自己肚子中孕育的小生命。

 

如果她的宝宝没有被流掉的话,现在应该正在上小学吧。那件事是几年前的事,但对她来说却仿佛遥远的在上一辈子。丈夫多年的冷漠已让她悲戚的感受淡化了许多,余下的只有对没能让小生命看见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愧疚的心情。

 

她垂下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罗渽民注意到她突然低落的情绪——其实要说低落也不大准确,她看上去只是在感慨,其余任何悲伤的情绪都没泄露一点,像是早已习惯她自己心中的低气压,亦或者是已经麻木不仁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了。

 

他是很会看眼色的孩子,此刻意识到气氛陡然下降的趋势后立即换了话题。

 

“您知道附近哪里有商店吗?我的笔要用完了,想买些新的备用。”

 

“啊——”她回过神,脸上非常突兀的显出笑容,“我一会儿带你去吧,正好我也要去买点菜。”

 

她明明在笑,可罗渽民却觉得她眼睛里藏着未消匿的雪簇,冷淡又凄切。

 

他们在客厅里短暂分别,又于几分钟后相见,一同出门采购日常用品。

 

这种感觉对罗渽民来说很奇妙,他从未和任何女性单独逛过街,包括他的母亲。而他此刻正站在玄关处等待余文君的出现,仿佛翘首以盼等待女友到来的毛头小子。

 

“……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首先从房间内传出,罗渽民抬眸寻着声源看去,发现她化了淡妆,很淡很淡,似乎只是涂了眉毛与浅色口红。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臂弯里挎着个白色的镶着假珍珠的包,搭配着红色碎花长裙,和这片小巷中无数女人的穿着无二,可罗渽民还是觉得她与众不同,漂亮的不像话。她低垂着眉眼,好似在因为自己的打扮而感到不体面。

 

他弯弯眼睛,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连鼻尖都皱起来:

 

“很漂亮。”

 

见她仍低着头不语,他继续补充道,“您很漂亮。”很耐心的,一字一句的重复着他的观点。

 

余文君终于肯抬起眼睛直视面带笑意的少年了,罗渽民这才发现她的耳朵红了一片,连带着半片脖子与脸颊,仿佛一从烟霞笼着她的脸一般。

 

老式房子的楼梯因长年不修而变得腐烂,有些坑洞里还积着从屋顶渗漏入的雨水。她小心翼翼的下着楼,身后的罗渽民绅士的为她提着包。周遭寂静无声,声响最大的是鞋子踩踏楼梯发出的啪嗒声,除此之外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一声一声、浅浅的、不注意听就会完全忽略的、却又极重的、影子般的,始终攀在她的耳侧。

 

她想她此刻一定很僵硬,毕竟她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首次同陌生男孩出门?还是因为她某些难以启齿的龌龊心绪?

 

罗渽民一步一履的跟在她身边,罕见的没说一句话。两个人挤出狭小的楼道,接触到新鲜空气后皆是一振。

 

很久没有闻到这样新鲜的气味了,有泥土味……还有鲜草味,是专属于雨后的味道。

 

余文君这样想,未料下一秒身边的少年便打破了她脑中颇为唯美的想法:

 

“雨后泥土的味道其实是放线菌的味道。”他带着某种顽皮的笑意说,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刚刚还在感叹泥土味的好闻,“它们正在‘生孩子’呢。”

 

余文君沉默几秒,看向侃侃而谈放线菌这种生物的少年,忽然见他也转过头来,目光相撞的瞬间他勾起唇角:

 

“但是无论如何,泥土味仍然很好闻。它很轻易的让人联想到美好的新生。”

 

她没什么文化,但却仍想到不知在哪听过的一句话——爱就是全部新生。没等她感叹这句话的正确,下一秒他便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自动补充完整了这句话——

 

“爱就是全部复活,爱就是全部再生。不再堕落,全部新生。”

 

她猛然一惊,心脏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敲打了一下,连心尖都在颤动。这种感觉太陌生,震的她浑身发麻久久未能回神。身边少年清亮的声音未止,同风揉成一团,柔软又坚韧的奔向、拥抱着她。

 

“这句话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

 

她惊异于两人脑电波频率的一致,更惊叹于少年意气风发的自得的神色与浑身散发着的青春朝气。这是她看一眼便羡慕不已又极度渴望接近的黑洞磁场,哪怕只是靠近一小步,她都会被吸入浩瀚无垠的漫天宇宙。

 

罗渽民脚步轻盈的跟在她身边,心情愉悦的盯着她的后颈处的衣领看。很早就想和她说了,这条碎花裙子很配她。只是她平日太过憔悴,无论何时看去都像一朵即将枯死的花束,易碎又苍白。

 

其实没有人知道,罗渽民早已见过她数次,每次见面她都显得更疲惫的样子。眉眼明明还是年轻的玫瑰,可内里却似处于广袤的雪地,这片雪地无一人踏足,她便独自悄无声息的凋零在漫天大雪中。

 

这次来她家借住纯属巧合,他在听到父亲口中蹦出的“余文君”三个字时还怔了许久,长时间未见他记不太清她的样子了,于是便在心中勾勒出那朵玫瑰模糊的身影。可在他心中,那朵玫瑰不再颓废枯萎,而是在生机勃勃的不断顽强生长。

 

玫瑰本就该被人呵护备至,可她这朵玫瑰却迟迟未绽开。他希望她绽放,希望她被世界上最柔软的爱意所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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