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从怔忡的情绪当中缓冲过来,握着青瓷小瓶,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润玉(夜神)“旭凤,叔父当真极为爱护我等小辈。难怪你幼时总缠着叔父,非要住在他的姻缘殿。”
旭凤眼角抽了抽,一瓶药而已,高兴成这样。
丹朱(月下仙人)“哎呀!快起来!”
是丹朱的声音。
兄弟俩迎声望去,只见锦觅跪在丹朱面前哀哀求着什么,平常耀武扬威的锦觅半仙此刻塌了脊背,眼中充满委屈与恐惧。
旭凤快步上前,一把拽起她,朝丹朱无奈道:“旭凤(火神)叔父,你吓唬她做什么。”
润玉也觉蹊跷,走到床前探了探花茸的脉搏,并无异常,抬眼看向一脸心虚的叔父。
丹朱(月下仙人)“怎么了!老夫说得句句属实!怎料无法无天的疯丫头,胆子却如针鼻一般小。”
丹朱瘪着嘴巴,比锦觅还委屈。
石锤了,月老就是故意的。年纪一大把,真是童心未泯。
弄清原委,旭凤朝锦觅抛个冷眼,旭凤(火神)“不就是怕被绑回花界么,本神不放人,她们还敢跑到栖梧宫硬抢不成!”
丹朱(月下仙人)“啧啧。”
丹朱戏谑,丹朱(月下仙人)“有何不敢,人家找的就是你!”
#旭凤(火神)“尽管来!”
旭凤无谓摊手。
丹朱(月下仙人)“凤娃呀,你别不上心。”
丹朱难得郑重道:丹朱(月下仙人)“我与老胡相交几万年,从未见他这般猴急过,说是长芳主对他下了死令,寻不着人就不许他回水境,回去也拿他炖菜。哈哈,你是没瞧见他那憋屈样儿,脸拉得老长,真真像根胡萝卜。”
好吧,老顽童就正经不了多久。
#旭凤(火神)“咳,叔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旭凤出言打断。
锦觅.“我来说!我来说!”
锦觅抢下话头,锦觅.“凤凰你还记得吗,花界水境,初见那晚,我把你错认当了乌鸦?”
旭凤别过脸,#旭凤(火神)“八百年前的破事,提它作甚!”
润玉(夜神)“火神记错了,并非八百年前,乃是一百年前。”
润玉素来敏锐,已经明白个中关窍,却没放过这个揶揄的机会。
旭凤再次被气笑,#旭凤(火神)“大殿这是执意抬杠?”
润玉(夜神)“岂敢,为兄的意思是,百年之前,火神坠入花界,一定还有其它精灵也窥见了你的法身,由此误会你为鸟族中人。之后茸儿她们失踪,众芳主难免怀疑到你身上。说不得,还会因此与鸟族交涉。”
润玉担忧,润玉(夜神)“旭凤,你可知鸟族近来有何异动?”
锦觅没有咋咋唬唬地反驳,便知润玉的推衍无误,旭凤不自然地咳了声,#旭凤(火神)“打从锦觅上天,我便日日躲着穗禾表妹,我……”
丹朱纳闷,丹朱(月下仙人)“这跟那个鸟族公主有何关系?”
润玉(夜神)“母神出自鸟族。”
见旭凤难以启齿,润玉接过话头,润玉(夜神)“便一直希望咱们火神殿下能与穗禾公主喜结连理,奈何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旭凤又咳两声,#旭凤(火神)“我拿穗禾当妹子,全无私情,何论婚嫁。怎奈为人子嗣,我无法悖逆母神,只好躲开穗禾,更是许久不曾涉足翼渺洲,不知鸟族与花界起了冲突。”
丹朱瞅瞅旭凤,又瞄瞄润玉,丹朱(月下仙人)“你们呐!做事不计后果。花界因着此番误会,百年前就断了鸟族的粮草,两方势如水火,马上开战了!”
母神出自鸟族,润玉也就刻意避讳着,从不探听鸟族之事。“如此说来,确然棘手了。”
丹朱不开心,丹朱(月下仙人)“难怪鸟族供到姻缘府的鸡呀,越来越瘦。你们赶快想法子摆平此事,花界乃六界粮仓,一个不好,恐要引起大乱。”
旭凤眉头深拧。
丹朱(月下仙人)“不过这……穗禾公主,倒是个痴情种哈。”
丹朱幸灾乐祸地觑向旭凤,丹朱(月下仙人)“咱们火神二殿……当真无半分心动?”
旭凤咯噔一下,瞟了眼锦觅,收回眼睛,再瞟一眼,再收回。
润玉摇摇头,不去看他们的眉眼官司,润玉(夜神)“鸟族粮草被断,那这些年,翼渺洲的吃食从何而来?”
#旭凤(火神)“必是母神从天界粮仓调拨过去,否则鸟族无法坚守至今。”旭凤想也不想的回答。
润玉(夜神)“所以说,此事刻不容缓了。”
润玉抬眼看向弟弟,润玉(夜神)“待从魔界归来,润玉亲去花界请罪。至于鸟族那边,就有劳火神去解释了。”
#旭凤(火神)“理应如此。旭凤责无旁贷。定让鸟族与花界,冰释前嫌。”
这是旭凤对锦觅的保证。
丹朱拍拍二侄子的肩膀,丹朱(月下仙人)“凤娃,你需妥善处理的何止这一桩?情爱最忌含糊,逃避亦非良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切毋害人害己呀。”
未尽之言,旭凤明白,瞥了眼锦觅,点头应下。却见润玉沉思不语,一脸凝重。
#旭凤(火神)“兄长?”
润玉默了默,润玉(夜神)“旭凤,你可还记得,咱们在这殿中聊过什么?”
聊过锦觅与花茸的……身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