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汽车开到了面馆前面。

张大佛爷带着花子进来后，刘爷看到张启山到不怎么意外，毕竟二月红走的这几年他经常来这里吃面，因为这是二月红最常关顾的面馆，他边吃面边流泪，还经常喝个酩酊大醉，真正让刘爷惊讶的是花子。

张启山是个心事从不外泄的人，故而也就从不带人来此吃面，可是他今天不仅带了人，这人还越看越像……

刘爷忽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张启山轻轻一咳嗽，刘爷立刻回过神，问到：“哦哦哦，张大佛爷啊，今儿个儿您还是西红柿鸡蛋面吧，那您旁边这位小少爷……”

“他叫花子，也叫…… 算了算了，“张启山犹豫了一下：“他也吃西红柿鸡蛋面。”

“诶，得嘞您嘞！”刘爷转过身准备去下面。

他和张启山余光瞥见了花子用着和二月红一模一样的姿势上桌，心中不觉双双一颤，可刘爷到头来也想不起来他和谁简直一模一样，到后来只能转过身去嘟囔了一句：“唉，人老喽！记性都不行了。”

回到两人这里来。张启山和花子上桌之后，花子羞得不行……不去想不去想，心不想则为净。

不过那较真不吃亏的小性子是真的一点儿都没变，他打趣道：“想不到张大佛爷堂堂九门提督，长沙有名的军阀竟是穷到如此地步。”张启山愣了愣。随后干笑了笑：“啊，就是为了缅怀一位故人……”这可让花子彻彻底底的抓住了把柄。

"提到这位故人佛爷都不知如何择言了，想必这位故人于佛爷而言定是重要至极吧，而且看佛爷方才那悲伤的神情，那位故人想必也已经仙逝了吧……”花子说道。

"没有……悲伤……”张启山盯着花子，小声道。

“佛爷说什么？”花子没听清，凑近了些。

"不用再悲伤了，他……回来了。”张启山坚定的目光直直的射向花子，想了想，随后又补充道：“上辈子欠他的，我会还他的。”

花子听后抿了嘴唇，愣了愣，随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了。

他嘟囔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什么又回来了，死人怎么可能再回来呢，唉，我就活该问这个问题……”

张启山听罢，笑了笑。

他这一笑，倒是想让花子调戏调戏他：“张大佛爷，我……”

“别叫我张大佛爷……”张启山突然道。

这把花子吓了一跳，随后像是找到了乐趣一样，说道：“那我叫您什么呀？佛爷？张启山？张兄？启山！”

启山？这两个字在张启山的脑海中如春雷般炸开，这个名字，上次听到不知是几年前了......

“您，您别生气啊，我……”

"无事，还有，别叫'您'了，启山都叫了，直接称我为'你'吧……”

"啊？”

"哦，对了，以后人前也不用叫佛爷了，直接叫启山吧。”

"嗯……嗯？不是，我……”

得，现在换花子语无伦次了。

头脑风暴了好一会儿，花子终于平静下来了。

平静下来后，居然还有些无聊，索性哼上了小曲儿。

碰巧这时候刘爷来端面了，听到了小曲儿，也忽然感觉脑中的某根线连上了。

"眶当!”碗碎了。刘爷僵直的抬起了头，看着花子，瞪圆了眼，嘟囔到："二爷.....？”

声音不大不小，旁人没有听见，却刚刚好够张启山和花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