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颜璃清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然而还是有浓浓的鼻音。目光触及他手上的伤时,眼底闪过一丝伤痛,“师兄,还是先让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她仍然记得他们见面时,他穿着淡蓝色的丝质长衫,笑容温润,长剑而立,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
那时,他清美如莲,温润如玉。
此刻,他全身是血,多处伤痕。
他点点头,垂下眸子,脸上十分惨白。
颜璃清咬了咬唇,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转身跑向天牢里面。
待她跑回来之时,手里拿着一壶酒。她跪坐在地上,从怀里摸出银针,低下头,将酒倒在他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洗去他伤口上的鲜血,蜷曲而密长的睫毛在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两道长长的阴影,让她的眼瞳看起来分外的幽深平静。
其实她的眼底根本就不平静,那里情绪波动得很厉害,宛若波涛汹涌的海面。
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酒水洒在伤口上,非常的疼,但他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知道,他痛,她会比他更痛。
“师妹,这只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看不清她的眼底的情况,然而她微微颤抖的手,还是让他感觉到她内心此时的痛苦和内疚。
小伤?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却没有抬头,仍旧继续做着手上的活。待血渍都清洗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将干净的内衫撕扯下来一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伤口轻轻的包扎好。
风清然将颜皓尘背起来,然后想将地上的剑捡起来,手在碰到剑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将剑拿了起来。
“你手上的那个是什么?”他看到她白皙的手指上那枚戒指,脸色瞬间更加惨淡无色。
“这是……是别人送给我的东西。”她的目光躲闪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道。
风清然心在滴血,她的眼神以及她的迟疑都在告诉他,这个戒指分明就是长孙煜璃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你爱的不是我吗?为何又接受了他的东西?
“师兄,你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见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可能随时会倒下。她的眼中再次泪光闪烁,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他了。
“没事。”风清然的脸色愈加苍白,唇边有着难言的苦涩。
既然已经答应做她的师兄,他也没有资格再去吃醋了。
“师兄,还是让我来扶着爹吧?”
“无妨,我背得动。”
这一次,北沅寒没有再阻止他们,不是他不想阻止,而是他根本已经没有能力再去阻止。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他抿成一条线的嘴角突然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正朝这边匆匆赶来,清幽的月光下,红色的人影娇小玲珑,看得出来是位女子,白色的身影欣长消瘦,则是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