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阳光明媚,下午突然就是大雨倾盆。风刮得很大,茂密森林里的树枝摔打、缠绕在一起,不知是要竞争生的希望,还是要互相拥抱取暖。
林婧背着药篓,身上单薄的衣裳早已湿透。夹杂着大颗雨点的风往她脸上不要命的拍着,她抬起的手肘遮挡在额头前方,艰难的往家的方向走着。
突然被脚下的东西绊住,差点摔一跤。
她艰难的睁大眼睛一看。
林婧“嚯,地上躺了不少人啊。”
都是黑衣服的壮汉,大概有十二三人,身下都是被雨水冲刷淡了的血迹。
啧啧,又是一场追杀。最近上海真是不太平。
她摇了摇头,在原地愣了几秒,弯下腰,开始寻找幸存者。
黑衣服一号,死了。
黑衣服二号,死了。
西装一号...等等,这人眼熟啊,她努力把穿西装的男人翻了个面。
雨水冲刷净了他脸上的血污和泥渍,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林婧“靠,这不是乔楚生吗。”
她连忙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了他的脉搏。
慢慢平息了惊雷般的心跳。
林婧“还好,还活着。”
她吃力地把他架起来,想把他拖到家里去。这时才发现他身下还有一个人,也是一身西装,还光着一只脚。她瞧着这身装扮,又想起发现乔楚生时他保护的姿势,想着应该是她的同伴。她扫视了一下那个陌生男人,身上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于是她咬咬牙,先拖着乔楚生往家走。
幸好离家不远,不过一两百米的距离。
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过得缓慢。
她背着装满药草和雨水的药篓,扛着高大的男人,不过是近在眼前的距离,都显得遥远。等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她刚吃力地打开门,就把自己和乔楚生摔到了门口的地毯上。
她已经虚脱了。
但是来不及休息,她吃力地爬起来,放下药篓,看了一眼还倒在地毯上的乔楚生,咬咬牙转过身出去,将花园里平常用来运泥土的推车推着,又去拖西装二号。
工具真是伟大,人类的智慧真是太伟大了。
她将西装二号扛到推车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他带回了家,扔到地毯上。
关上门,风雨雷电都被阻隔在门外。外面狂风骤雨,屋内燃着火炉,温暖如春。
她贴着门,喘着粗气,从门上滑下来。
顺便还感叹了一下,自己真是医者仁心。
短暂的休息过后,林婧又将两个人拖进两个房间,查看他们的伤势。
乔楚生肩膀上被砍了一刀,腹部也有一个巨大的口子,不停地往外冒着血。小腿也被打伤,但还好没有骨折。他伤的很重。
西装男二号身上却没有什么大伤,只有脸上和那只光的脚上有一些细小的伤口。
嗯,看着像被石子划的。
一看就知道他被乔楚生保护的很好。
林婧有点生气,拿了一床厚被子扔在还在昏迷的男人的身上,急忙去看乔楚生。
没办法了,只能在家里手术了。
五个小时过后,她长叹了一口气,检查了一遍乔楚生伤口的包扎。
终于救回来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才感觉到凉意。身上的衬衫还没来得及换下,已经被蒸干了,但她高度紧张下又出了一身的汗,又湿了夹杂着泥土味的衬衫。
她摇摇头,苦笑了一声。这英雄救美的桥段不太对呀。
给乔楚生盖好被子,探了探他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烧了。
林婧刚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下,猛地想起来,她好像把西装二号忘了。
她撑起疲惫的身体,去了隔壁的房间,摸了摸他的额头。
林婧“靠,烫的都能烤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