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预示

40.

空前绝后的大秀vocal技能型现场，Martha的这场1993年不插电演唱会被各大媒体传颂，成为历史上的经典之一，而更经典的、是那张演唱会结束后场地后门外停泊的名车边俩人相拥的照片——

电视台后门外禁止闲杂人等入内，而容许了Michael的车进入，换上常服后的Martha见到来人后惊喜不已，小跑着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身着便服戴着墨镜的Michael甚至抱着她旋转了一小圈，随即俩人交谈甚欢地上车离去。

这短短十来秒拍下的上百张组图，来自一个蹲草丛蹲了一晚上的小报记者，连夜发布后，这组照片的价值足够让那家小报社一辈子都不用愁。

“你怎么过来啦？”她蜷在他的臂弯间，觉得可没有比这更温暖的时刻了，“Prince睡了吗？”

“他看到一半就实在困得不行了。”他摸到她的手冷冰冰的，一下皱了眉：“大夏天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哎，我也不知道。不过还好啦，比起之前吃什么吐什么，我宁愿怕冷呢。”她不以为然地说。

他听罢沉默了半晌，尔后道：“……以后我们就只专心养大这两个孩子吧。你真的太辛苦了……”

“干嘛？是我自己要生的，我自己的决定。”她看着他那双浸着心疼情绪的小鹿眼睛，坦然地直言。

“我知道。”他把她圈得更紧，“其实两个小朋友也早已经足够了。”

“Michael，你清楚我本来就很喜欢小孩子——我喜欢一堆小孩围在我身边的感觉。”她叹了口气，“而实现这些要做的牺牲我早就准备好了。”

母亲是一个很伟大的身份，伟大的职业，而正因为如此，每个女性都有自主选择的意愿及权利，有些人不喜欢被赋予这个身份或从事这项职业，有些人则乐意得不得了，这都是出于她们的决定，都希望得到基本的尊重。

“我前些日子参加颁奖典礼的时候，有个刚出道的姑娘来我的化妆室和我闲聊，她很甜很可爱，也挺有创作天赋的……”Martha开始和Michael分享起了琐事，“后来我们聊到孩子的话题，她和我说她现在有一个谈了三年的男友，未来如果有机会结婚，她要生十个孩子——真是勇气可嘉，她跟我说自己老早以前就特喜欢小孩，加上又不是养不起……”

“道理确实是这样。但是过程会很辛苦吧？”他虽然不能体验到身为母亲那种这种漫长又痛苦的周期反应，或是后续落下的不良病根，但是他从书上的那些理论想象得到其中的危机，Martha的情况理论上已经是许多妈妈心目中的理想状态，却依然苦不堪言，可想而知生育的风险，他以前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堆孩子，但是现在再看，他宁愿有一个健康的妻子。

“这如果是她的梦想之一，那么一切困苦都值得。”她只是简洁地说。

《Memoirist》这张专辑的概念顾名思义，是Martha对她自出道九年以来的简要回顾，封面都是很明显的轻复古风，点到即止的怀旧气氛包裹着对已逝时光清淡的忧伤，爵士和节奏蓝调的融合非常巧妙，让它在欧洲的销量都一度火爆。然而Martha在事业上的每一项成功，都注定了要给那个组织分一杯羹——

就像给保护费似的，荒唐却又不得不顺从。毕竟无论怎么说，最近这段时间Michael都没有被找麻烦，拿钱去换取平静的日子，Martha觉得这笔买卖很值。

虽然传统意义上夫妻是共享财产的，但身为名流的他们并不可能事无巨细地把收入告知对方，所以Michael并不清楚Martha那一大笔消失的钱到底去了哪里，再说，在他看来，就算Martha把她自己赚来的钱都花光了他都不在意，因为他身上最不缺的就只有钱——

当然。他们彼此确实都不在意钱这种身外物。

可如果Michael知道这些东西的去向是那个多次触犯他原则的主体……

或许事情又会成为另一副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