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我无数次哀求铠让我回自己房间,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就连去吃饭这功夫,他也不让我出去,还把门给锁的严严实实的。
我气的不打一处来,但又刚不过他,只能老实听他安排。
吃过晚饭后,铠点上烛火,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陆瑾晚怎么?
铠你在生我气吗?
看着他略显委屈的眼神,我只好违心的说“没有”。
随即,他紧紧拥抱住我,仿佛我下一秒就会随着烟尘消逝了般。
我不能明白他在害怕什么,或许是怕我离开,又或许是怕其他东西。
而我所能做到的,便是给他充足的安全感。
我轻轻回抱住他,尽可能的给他我的所有温暖。
但我知道,只要我还想着回家,就不可能让他神经放松下来。
陆瑾晚铠,你晚上一般做什么?
铠守岗,赏月,喝酒。
陆瑾晚前两个不错,最后一个不要再做了。
铠知道了。
最后在我们的互相腻歪下,成功将时间磨了过去,逐渐的,我眼皮开始打架。
铠困了吗?
陆瑾晚嗯……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听完我说的“回去”二字,铠情绪明显激动很多,瞬间站起了身。
陆瑾晚怎么了?
铠不行,你不能回去!
陆瑾晚我的意思是回我自己的房间……况且,我们明天还能再见面的,我保证!
铠不行!
又是不行二字……
陆瑾晚你这一天说的最多的两句话就是不行了,出去走走不行,回我自己房间不行……若是我说我要去长安拿东西,是不是更不行啊?
铠……不行就是不行。
陆瑾晚……好吧好吧,听你的听你的。
铠睡觉去吧。
陆瑾晚嗯。
我听话的躺到床上,翻了个身,看着仍坐在桌前的男人,问:
陆瑾晚你不睡吗?
铠……今夜我守岗。
陆瑾晚啊?
据我来长城这三个月了解,这守岗也是有规律的,后天才应该是铠守岗啊。
况且,就这个时间了,即便是守岗,也应早早就去了。
陆瑾晚今天不是你守岗吧?
铠嗯。
陆瑾晚为什么说今夜是你守岗?
铠想让你感到安心。
陆瑾晚没关系的。
我知道,只要我闭上眼,安静入睡,那他便会离开这个房间。
兴许是继续赏月饮酒,又或是做些其他事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制止我的行动,如此小心翼翼的,生怕我知道了什么……
尽管我想看着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可困意席卷而来,眼皮逐渐支撑不住。
最后意识里,我感觉到铠坐在床边,为我盖好被子,轻轻在我脸颊落上一吻。
铠睡吧,我的夫人……
陆瑾晚嗯……
随后,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至此慢慢走远,直至无声……
我想睁开眼,想知道他去做什么,但实在是无力。
就像被定住身一样,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直至,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副画面。
我能清楚意识到,这是个梦。
——一个可怕的噩梦。
惨白的月光照在浑身是血的尸体上,而我手里正拿着鲜血淋漓的水果刀。
而尸体后面,是被殴打不成样子的女人。
这年,我十四岁。
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