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苏苏揽着一脸惊吓的棠樾,润玉面色难看至极,穗禾拉着他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柔弱,亏得润玉涵养好,脸黑成那样了也没一脚踹开,只是无奈的扯着自己的衣服,那穗禾仿佛认准了他一般,打死不撒手。
这一副画面,看起来诡异至极,连棠樾都忍不住在苏苏耳边轻轻问道:“姐姐,他们认识吗?”
苏苏摸了摸他的头:“乖,你还小,大人的事不要管。”
她只恨没有手机和wift,不然把小破站视频安利给他,让他听听他便宜老爹的神级台词:你和润玉狼狈为奸,玩弄我于鼓掌。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一个低沉的声音隐含着怒意,仿佛含着吐不完的痰,传来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苏苏扭头一看,说曹操,曹操到,正是棠樾的便宜老爹傻鸟。
微风拂起傻鸟销魂的中分刘海,与他的仿佛永远睡不醒的单缝眼相得益彰,显得别样妩媚。
他看到润玉与穗禾拉拉扯扯的模样,脸上浮现怒意,扔下背后的柴火,就冲了过来。
这个傻鸟,总算突破了“呆若木鸡”和“稳如老狗”两种模式化的表情,面部色彩丰富很多,比伦伦要强。
他疾步冲来,棠樾叫着“爹爹”,他也没有反应,拉起还在哭泣的穗禾,面对着润玉,口气很是不好:“天帝陛下,这是做什么,天界的事务还不够繁忙,竟有空来凡间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
润玉看着那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当年就是这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连杀了洛霖、临秀二位上神。
他有些好笑,为什么经历了这许多,旭凤还是这般单纯天真?
“旭凤,你真的相信,她疯了?”
傻鸟看着穗禾睁着斗鸡眼,玩着手里一根狗尾巴草,然后往头上一插,仿佛自己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拍着手,笑得傻兮兮:“我是天后,我是天后,你们还不跪拜本座?”
“天后”这个词,让润玉眼角抽了抽,无奈的目光望向傻鸟,仿佛在说:拜托管管她,让她别瞎比比。
傻鸟的一根筋却哪里懂得这么许多,他只是有些伤心的道:“她经历了这许多,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你还不打算放过她吗?”
哇,傻鸟,你这话说得好无耻,婚礼上放她鸽子,吸了她功力,把她流放到荒原,害她差点被吃掉的,都是你好吧,这胡搅蛮缠,颠倒黑白,疯狂甩锅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
她看着润玉,都替他心酸,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忍受这个狗屁倒灶的倒霉弟弟的?天魔大战那一脚还踹得不够狠。
润玉却仿佛习以为常了,有些无奈的一笑:“既然如此,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他转身,已是换了副温柔的表情,伸手让棠樾走到他身边:“今日前来,不为其他,我想收养棠樾为义子。”
傻鸟面色复杂地看着棠樾,这个他曾真心爱过,却让他受尽耻笑的孩子。
他眼中露出一丝痛苦,然后,面上摆上了嘲讽和倔强,缓缓道:“你做事,总是这般滴水不通,让人无可指摘。你何须来问我?他与我本就没有干系,如今我倒要恭喜天帝,认回亲生骨肉了。”
一句话,棠樾瞬间泪如雨下,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听着养育了他一千多年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仍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