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锦觅眸中蓄满了泪,真真的我见犹怜,但她对面那人却无动于衷。
“锦觅,杀人诛心,这些年来,你就是这样一刀一刀的剐了我的心,这许多年,我待你如何?我待棠越又如何?我如此包容你们,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锦觅怒极反笑:“你说的真是冠冕堂皇,你为我们母子做了什么?我又为你做了什么?因为你,我没了爹爹,没了临秀姨,为了救你,我差点真身被融,为了你,我失去了双目辨色之力,从此再也不看到这世间的绚丽,你如今却又来怀疑我,质问我?”
苏苏低头,看见棠越像只小鹌鹑一样,低着头吧嗒吧嗒掉眼泪,却一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
天知道,这对父母这么多年内当着这孩子的面,争吵过多少次了。
她不知怎么,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将他揽进怀中,捂住了他的耳朵。
旭凤抿着唇,不说话,锦觅继续道:“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在我不懂情爱的时候就诱骗了我,我那时就已经没有回头之路了。”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旭凤:“回头?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是吗?那日你和长芳主说的话,你敢当着我,当着棠越,当着那人的面说出来吗?”
锦觅脸色白了白,随即恼羞成怒道:“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卑鄙,偷听我和长芳主的谈话。”
旭凤冷哼一声:“你心里若是没鬼,为什么不敢让我听到?”
啧,真是一场你来我往,刀刀互插,杀人不见血的厮杀。
这一对夫妻,这么多年来的怀疑、不安、委屈、心酸……今日的这最后一根稻草将他们岌岌可危的感情压垮,彻底爆发了。
还是现代社会好,不婚保平安。
锦觅最后无力地说了句:“我们已经在错误中走过了半生,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说罢,走进了洛湘府,彭的一下,关上了大门。
傻鸟气得跳脚,大喊道:“你出来,你什么意思?”
苏苏低头看着棠越:“你要回去吗?”
棠越犹豫了许久许久,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红衣的仙人跑了过来:“凤娃,凤娃。”
苏苏定睛一看,一股狐狸骚味,不是月下仙人丹朱又是谁?
丹朱气喘吁吁跑过来,拉住傻鸟道:“凤娃,你怎么跟觅儿吵起来了,怎么了?”
旭凤没好气的道:“罢了,我回罗耶山,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丹朱忙安抚道:“你消消气,不管怎么样,叔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去,死狐狸不愧是傻鸟的毒唯,连他们为什么吵架都没弄清楚,就立刻站好了队。
霜花啊,你婆家都是些什么奇葩亲戚?
旭凤阴沉着脸,大踏步走了。
丹朱一边叫着“凤娃”,一边火急火燎地追上去。
忽的,“啪叽”一声,丹朱脚底一滑,摔了个屁墩。
“走。”苏苏低低一声,拉着棠越就跑,身后传来丹朱愤怒的叫声:“谁扔的瓜皮,老夫的腰,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