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满意的手术之一

小会议室里，沈然仰着脖子晃着，手指也在有规则地向外伸展，攥实了在缓缓打开，不停重复，看到成潇关门走进来，她抬了眼皮，笑了一笑，开口。

沈然“我都坐这儿一天了，你想问我什么呀？”

她顺手还把凳子推给成潇。

成潇接过凳子，坐了上去，放下笔和本，轻声却有力地说。

成潇“什么也不想问，就是让你好好坐一坐。”

沈然又笑了，比刚才笑得幅度大了很多，像是被成潇逗笑，可成潇一点也没和她开玩笑。

成潇不再看她。

成潇“听小李说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沈然打了个响指，很脆的一声，再一次吸引成潇看过去，她手撑在桌子上，看着成潇。

沈然“可以站一会儿么？我……”

成潇点头。

成潇“当然可以。”

没等沈然的话说完，成潇瞬间意识到她这一天没人允许是都没站起来过么？那…那样的话着实很累。

沈然带着商量的语气走近一小步，道。

沈然“别为难他。”

低语声打断成潇的画面想象，杀人高手的这么乖巧的一面看到了，自己会不会死于下一刻呢！

成潇“什么？”

成潇真没听清，因为毕竟沈然平时说话挺大声的，况且自己刚刚确实在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所溜号。

沈然“我说…别为难他。”

沈然恢复了平时说话的音量，不过语气里可没了第一次的柔和，像是怪罪于成潇听到了还要再听一次的傲娇一样。

成潇笑了，咧嘴一笑，道。

成潇“谁呀？”

　　沈然抬头。

沈然“徐开！”

　　成潇微微挑眉，点头同意道。

成潇“是啊！他什么都不知道，为难他干什么？”

　　沈然双手搓着双腿，抬头说。

沈然“喜欢和你说话，实在！”

　　成潇“谢谢。”

　　沈然“可以结案子，交差了吧？”

　　成潇严肃道。

成潇“是。”

　　成潇递给沈然一杯水。

　　沈然“谢谢。”

　　成潇“谢谢你，没杀雷宇。”

　　见沈然没说话，成潇又补充说。

成潇“真的。谢谢。”

　　沈然笑了。

沈然“哦，那个警察么？哎，我又不是杀人魔头，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干嘛？”

　　成潇“你的精神一直都是这样时好时坏吗？”

　　沈然“不知道，反正现在应该是好的。”

　　成潇“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沈然快速地答道。

沈然“不知道。”

　　成潇敏感地这三个字，沈然说的速度很快，满不在乎地。

　　沈然喝了一口水，道。

沈然“这回，可以放了我姐和糖糖吗？”

　　成潇“放心，他们早就安安全全地回去了。在家里。”

　　沈然“那我死之前还能见到我姐么？”

　　成潇“可以。”

　　看着水杯沈然笑了，孩子般天真的笑了。

成潇“明天要带你去案发现场。”

沈然“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满意的手术之一了。”

成潇敲响桌子，咬紧牙关。

成潇“你说这是手术？”

沈然“当然，三厘米的刀口，男人的肠子，一根肠子两片玻璃，完整地掏出并放回，都未用精密仪器。你说呢？是不是堪称完美。”

成潇“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