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因着去了一趟青楼楚馆，凤九悲催地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起初是心疼东华吹了近一个时辰的冷风，更心疼东华三十几万年只身一人等着自己，只得纵着他不敢反抗，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这第三天都快过去了，这厮还是不肯放过她。

禽兽，凤九趁着东华出去备吃食的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服赶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实在大得很，凤九不出意外地，迷路了。

在府中兜兜转转了半个多时辰，凤九才找到了新婚的红玉，只见她笑颜如花，满面春风，眉目间多了一丝妩媚，想来她的丈夫是极为宠爱她的吧。

凤九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寻到了一位极其宠爱她的夫君，忧的是这后院之中的女人分享着一个男人，她不禁想起当年的素锦天妃。

“你来啦。”红玉见着凤九，欣喜地唤她坐下。

“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幸福吗？”

“嗯，我很幸福。”

“哪怕是做妾，哪怕是要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红玉叹了口气：“凤九姑娘，我是官妓，一辈子没有出路，要么就是在青楼做皮肉生意至死，要么就是有个好人家愿意给我赎身，现在，我无需为了生计出卖自己的身体，只需要在家中种些花花草草打发时间，等着夫君回家，这样的日子，是我梦寐以求的。”红玉抿了口茶，继续说道，“当然也有穷书生与妓女一见钟情，不顾一切结为夫妻的，可是之后呢？柴米油盐，依旧要为生计奔波，再美的感情在现实面前早已消磨殆尽，若是发达了，穷书生有了更好的出路，还会在乎糟糠之妻么？凤九姑娘，这就是我的理由，与其今后穷困潦倒，悲惨一生，不如现在将自己圈在一处小院子，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郎君宠爱，自在一世。”

凤九听了这样的一番话，陷入沉思，她觉得，或许自己还是被保护地太好了，不知人间疾苦。

东华找到她的时候，凤九正双手抱膝，缩在街边的一个小角落里。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却发现她浑身冷得像块冰。

凤九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太晨宫的软塌上，缩在东华的怀里，东华见她回神，松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

凤九悠悠地叹了口气：“你说，当初素锦就那么爱姑父吗？爱到不顾一切，爱到不择手段，甘愿做妾？还有知鹤，她亲自来着太晨宫跪着求你，哪怕是做妾。”

东华一时间接不上她跳脱的思维，这个时候她不应该紧紧抱住他冲他撒娇道歉吗？然而东华还是想了想回答道：“或许吧，小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其实本质上她们二人与你在凡间的朋友是一样的，只不过她们二人喜欢的男子并不喜欢她们，而你凡间的朋友与她的郎君却是真真正正的两情相悦。”

凤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埋回了东华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