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洞

三叔硬塞给吴邪一把军刀。又拿出一把军刀给我，我拿出骨扇给三叔看了一眼，明白了，但我还是接了过来。因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而且我的扇子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用它来，还是匕首比较多用。

驴蛋蛋扑通扑通游了回来，老爷子把烟枪往裤管儿上一拍。

龙套（不重要）（老爷子）走，船来了。

果然，两只平板船一前一后从山后驶了过来，前面那船上站着个中年人，一边撑船一边对我们吆喝，这船还真不小，看样子装我们几个加上装备是绰绰有余了。老头子拍拍牛脖子。

龙套（不重要）（老爷子）各位，行李就不用拿上来了，我把牛和车一齐拉上第二只船，我们就坐第一只船，省点力气。

潘子有些东西见不得水，还是随身带着好，等一下那牛跳水里去，那我们不歇菜了吗？

龙套（不重要）（老爷子笑着点头）你说的也是个理，不过俺这牛也不是水牛，绝跳不到水里去。要跳下去，我老汉帮你们都捞上来，一件也少不了你们的。

老头说着牵着牛就先走到渡头上去了，我们几个各自背着自己的随身行李，跟在后面。那中年人船撑得很麻利，几下就到了岸边。

我左边坐着小哥，右边坐着吴邪。对面是三叔。三叔的左边是阿奎，右边是潘子。

在老头子赶牛上第二只船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那撑船的中年人，皮肤黝黑黝黑的，极其普通，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觉得这人看上去鬼鬼的。又想起三叔说起的吃死人肉的事情，突然觉得那人越看越恐怖。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等一下各位到洞里的时候，千万小声说话，不要惊动河神。特别是不要说河神的坏话。”

三叔（吴三省）大概多少时间能过那个洞？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快的话，五分钟就过去了，里面水很急的，快的很。

三叔（吴三省）怎么还有慢的时候？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是，有时候这水是逆流的，你看我刚才是顺流出来的，那现在我们肯定逆流进去了，那时间就长了，估计要十五分钟，有几个弯还挺险。

三叔（吴三省）那里面亮不？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嘿嘿一笑）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会亮，可以说是漆黑一片。（指了指耳朵）我撑了十几年的船了，这几篙子，用耳朵就行了。

潘子那我们打个手电行不？（扬了扬他手里的矿灯）总不碍吧？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不碍事，但是千万别照水里，吓死你们！

三叔（吴三省）怎么？有水鬼啊？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那水鬼算个啥，这水里的东西，我也不敢说是什么，你们要胆子真大，待会儿自己看一眼，记得，看一眼就得了。你们要运气好，就看到一团黑水；要运气不好，看到的东西能把你们吓疯过去。

说着，我们已经能看到那洞了。这洞藏在山壁后面，我们在岸上的时候一直看不到，总把它想象成一个大洞，但实际一看，这洞很小。小到刚笔这船大了十公分。最恐怖的是它的高度，人坐着都进不去，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强进去。这么大的空间。怪不得三叔他们被暗算了。

潘子（怪叫了一声）靠，这洞也忒寒碜了点儿吧？

龙套（不重要）（老头子）这还算大的，里面有一段还要低呢。

潘子啊，这么小的洞，要是里面有人打劫，我们不是想逃都逃不掉。

只见那两人做了一个不明显的手饰。然后便进了洞，只剩下矿灯的光亮。

阿奎三爷，这洞不简单啊。这是水盗洞啊！

三叔（吴三省）水盗洞，古圆近方，你看这些痕迹，这洞有年头了，看样子这洞里应该另有乾坤。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哦，这位看样子有些来头说的不错。

那中年人毛着腰单膝跪在船头，单手撑篙，一点一划，但奇怪的是，他的篙子根本不沾水，他人更是大气都不喘。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听说啊，这整座山啊，就是座古墓，这附近这样大大小小的水盗洞还真不少，就这个最大，最深。你也看到了，恐怕那时候这水还没有这么高，那时候应该还是个旱洞。

三叔（吴三省）哦，看样子你也是个行家啊。

三叔客气地递过去支烟。

龙套（不重要）（中年人摇摇头）什么行家，我也是听以前来这里的那些个人说的。听得多了，也就能说上两句了，也就知道这么点浅显的。你可千万别说我是行家。

潘子和阿奎一边把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边和那两个人说笑着，气氛看上去十分地融洽，其实每个人都不知道有多紧张。

吴忧（来了）

张起灵（小哥）嘘，听！有人说话！

我们马上屏住气息，果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的深处传来。

吴忧糟了！

三叔反应过来，急得大叫。

三叔（吴三省）潘子，他们到哪里去了？

潘子不知道，没听见跳水的声音。刚才一听到声音，人突然就走神了。

三叔（吴三省）糟了，我们身上没尸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潘子，你在越南打过仗，你有没有吃过死人！

潘子开玩笑，三爷，我那时候在炊事班天天刷盘子！

潘子阿奎，你不是说你家里老早是卖人肉包子的吗，你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

吴忧咦，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这么……

阿奎放屁，我乱盖的，再说了，这人肉包子也是卖给别人吃的，你见谁卖人肉包子自己拼命吃的？

吴邪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吴邪你们三个人加起来一百五十多岁，丢不丢人啊！

吴邪刚说完，船突然抖动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矿灯往水里一照，我们借着灯光，就看到水里一个巨大的影子游了过去。阿奎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那水里，下巴咔嗒了半天，楞没说出一个字来。三叔怕他背过气去，猛扇了他一巴掌。

三叔（吴三省）没出息，咔嗒啥呢？人家俩小鬼都没吭声，你他妈的跟了我这么多年，吃屎去了？

吴忧（当然不包括我，三叔够朋友，真义气。嘻嘻）

阿奎我的娘啊---三爷这东西也忒大了！咱几个恐怕还不够开饭的。

阿奎心有余悸地看着水里，他本来是坐在船舷上的，现在屁股已经挪到船中间来了，好像怕水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出来把他叼去。

潘子也吓得够呛，不过对他来说，与其说是恐惧，更不如说是震撼，在这么狭窄的一个空间里，水下掠过这么巨大的一个东西，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都抽筋了，这也不奇怪。

阿奎（看了看四周）三爷，这洞里古古怪怪的，我心里瘆的慌，什么事情咱出去了再说，如何？

阿奎马上表示同意，其实我心里也巴不得出去，但是到底三叔是领队，怎么样也要等到他表态了再发言。

三叔先是望了一会小哥再望向我的眼睛，好似在寻问我的意见，突然叶子的眼睛好像睁开了，只见叶子伸出脑袋。因为我的手扶在船舷上，所以它的眼睛看着水里，聚精会神的看着，突然“嗖”的一声。不到五秒的时间，甚至我还没看清叶子的动作。它就已经回到了我的手上，嘴里含着一个东西吐在了船上。

与此同时，只见小哥抬起右手，闪电般插进水里，那动作快的，几乎就是白光一闪，他的手已经回来了，两个奇长的手指上还夹着一只黑糊糊的虫子。 突然，叶子跑到两个奇长的手指上缠住，用嘴巴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又回到我的手上。

吴忧抱歉啊，多担待。🙏

然后他们便看向船上的虫子，只有小哥一个人注视着我。但我依旧没有看见，只在做我的事情。

吴忧哎呀叶子不要吃这些脏东西。你这样是表示我把你饿着吗？连这种东西都吃。

我边说边给它娴熟地揉肚子，它舒服的吐着舌头。

吴忧下次再吃这种东西，我罚你不许跟着我出来。

突然我感觉到一股视线，我便立刻朝着他看过去，只见小哥和我的眼睛四目相对离的很近。他的眼睛很漂亮，有一丝淡金色在他眼睛里，像深渊一样把我吸进去。

突然船抖了一下，我的嘴唇印在了他的脸上，我楞住了，脸以飞快的速度变红，我逃难似的转像吴邪那边。只见她们几人都在谈自己的事。只是我没有看见在我转过去之后，小哥绯红的耳根。和他们似有似无的看了我再看小哥。

吴忧吴邪，你们在说什么呢？

吴邪哦，没说什么，我们只是在讨论闷油瓶的手要多少年才能练成这样？

吴忧闷油瓶？

吴邪（眼睛撇向了小哥）

吴忧哦！你别说还真像。

我笑了笑，船上的人都看愣了，我反应的过来之后。

吴忧（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们）怎么了？

潘子天仙妹妹下凡了。

我又笑了笑。

吴忧谢谢！别说我了，你们继续谈吧！

突然我很想知道小哥的反应，所以我就转过头去看向他，结果发现又一次地四目相对。这次我没有犹豫，又转向无邪那边。

正听他们说的发丘指，我便接了话。

吴忧古时候发丘中郎将的双指探洞的功夫。发丘中郎将里的高手，这一双手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可以轻易破解墓穴中的细小机关。而要练成这么一手绝活，非得从小练起不可，其过程必定是苦不堪言。

吴邪哦，受教了。

我明显感觉到小哥在看我，我这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许愿我的感觉这么好，好尴尬，终于他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出。

吴邪（低头一看，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不是龙虱吗！这么说刚才那一大团影子，只是大量的水虱子游过去？

张起灵（小哥）是。

这时叶子已经缠着我的手闭目养神去了。

吴忧（看了看地上的一坨）不对，这是尸蟞！

吴邪（倒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向三叔，眼神示意你的侄子你自己解决。再看向吴邪。

吴忧认识。

三叔（吴三省）（看向那黑漆漆的洞）我的姥姥，这东西是吃腐肉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别多，吃的好就长得大，看样子这上游，肯定有块地方是积尸地，而且还是了不得的大。

阿奎（怯生生）那这东西咬活人不？

三叔（吴三省）如果是正常大小的，那肯定不咬人的，但是你看这只的个头，它咬不咬人，我还真不能肯定，这东西一般都待在死人多的地方，不会经常游来游去，怎么现在这么一大群一起迁移呢？

张起灵（小哥）（把头转向洞口的深处）我看，恐怕它们刚才是在逃命。

潘子啥？逃命？那这洞里头……

张起灵（小哥）（点点头）我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过来，而且，块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