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

“师兄，你今日可有事？不然我们一同去杏花镇吧”鹤凡一大清早就敲了渊薮的门。

渊薮刚起来，穿着寝衣，头发还没束起，一脸迷离道：“你平日里不是最赖床吗？怎么今日那么早。”

“莫不是师兄忘了今天的日子。”鹤凡假装不高兴道。

“额……怎么会，今日……”渊薮近日忙的昏了头，竟忘了今日的重要日子。

“师兄真是的，今日是何日子尽然都忘了，哎，我还以为师兄会给我个惊喜呢？”鹤凡委屈不已。

“好了，逗你玩呢，这么大的人了，还成天对着你师兄撒娇，以后哪家姑娘能承受，你先进来，早晨外面凉，我洗漱好咱们就走。”今日是三月七日是杏花节，也是鹤凡的生日。渊薮心道“只能在准备生辰礼了，竟忘了备。”

“好那师兄便快快洗漱，我帮你收拾床铺”鹤凡毫不客气的走到里间收拾起来，渊薮已经见怪不怪了。

洗漱过后渊薮走到衣柜边拿出一身玄色衣衫正要穿，突然被鹤凡抢了过去，“师兄，今日是我生辰，你能不能为我也穿一次红衣啊，看，要是你穿着一身黑和我这一身红好不配，好不好，求求你了师兄。”鹤凡说着还转了一圈以示自己的一身红。

“你不是不喜欢这样艳的颜色吗？为何今日要穿。”渊薮不理解鹤凡多年的习惯为何突然转变。

“我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只想和师兄一起穿。”鹤凡仔细观察着渊薮的表情，渊薮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消失了“胡言乱语，好了今日你是寿仙听你的”渊薮接过鹤凡手中较鹤凡身着的颜色稍微深一些的红衫穿上。

鹤凡呆呆的看着渊薮，平日里渊薮的衣服都是暗色些，即使是红色也是暗红而且是暗的只稍微有一点儿红色的影子，秋遇寒霜要求弟子的门服都需红色，却也只是正是场合才穿，即使这样，尊主也不会太过强制，所以从来没见过渊薮穿这个颜色。

“发什么楞呢，走吧”渊薮收拾好，打断了鹤凡的思路。

“师兄，还好你平日不喜穿这个颜色，以后也别在别人面前穿，好不好”鹤凡跟着渊薮出了门，一边走一边道，目光始终在渊薮身上。

“别傻了，你若是在盯着我，怕是到午时我们也到不了杏花镇，又不让御剑。”渊薮很是无奈。

“没办法，今日的师兄着实好看得紧，我也着实移不开眼，这辈子我都不想移开，嘻嘻。”鹤凡拽着渊薮的袖子，他略微比渊薮矮些，需得微微抬头，从这个角度看，渊薮脸庞轮廓分明，肤如凝脂，干净的像天上的雪一般。

“你呀，整日就会胡言乱语，还好你是对着我说，若是你年纪稍大些，不知有多少姑娘被你骗呢？”渊薮笑着轻拍了一下鹤凡的额头道。

“我不小了呀，今天就满十五了，若在平常人家里都该娶妻生子了呢。不过师兄放心，我这辈子只对你说这些话，对旁人绝无可能。”鹤凡信誓旦旦的。

“胡言乱语，快走吧，天都大亮了。”渊薮加快了步伐，鹤凡只能跟上。

两人到杏花镇时整个镇子都已经醒了，叫卖声不断，和往年一样，每年的今天整个镇子都飘着杏花的味道，十分香甜。

“哇，师兄，快快快，就前面那家，我最爱的杏花糕，还有蜜饯，今日定要多买些，每次回去都被师弟们抢了不少。”鹤凡拉着渊跑过去。

人群中这样两位红衣公子这般亲昵很难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偏偏大家又都觉得好生般配。

“哟，公子生辰快乐，我都备好了”好糕点铺的老板殷勤的拿出包好的糕点蜜饯。

“老板，今日多包五分”鹤凡豪爽的很。

“哎，好好，公子稍等，马上就好，您二位先喝口茶。”老板嘴都要列到耳朵后了。

“老板，再单独包一份，多些蜜饯”渊薮又对老板道。

“哎，没问题。”

“咦，师兄，够了，师弟们差不多了，他们家量足。”

“没事，阿烨刚醒，不怎么和师弟们聚，我单独给他包一份。”渊薮笑笑。

“哦，也是，嘿嘿。”

拿好放入枫叶囊中，继续前行。

“师兄，这家的杏花酒不错，我们带这回去吧”

“好，正好，阿烨没尝过，可多带些。”

“……嗯，好”鹤凡楞一下还是笑嘻嘻道。

又路过一家配饰坊，“阿凡，进去看看可有喜欢的，挑一个作为今年的生辰礼。”渊薮对鹤凡道。

鹤凡以为会很高兴，可是却发现高兴不起来，但还是点头进去挑。

“师兄，看看这发簪可行？”鹤凡拿着一只木色发簪，形似云舒，低调但很别致。

“嗯，不错就这只吧，”渊薮点头道。

“咦师兄手上这个镂式簪但是很配师兄呢。”

“哦，我看这个是阿烨喜欢的就给他买一只回去。”

“……哦，那回去吧，别让烨师弟等太久了。”这次鹤凡终于不能假装了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配饰坊，连簪子也没拿。

“阿凡……”渊薮见他有那样快，便只能扔下银钱，拿上发簪追上去。

“阿凡，都走了一路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为何突然发脾气。”都出了镇子，到树林小路了，渊薮终于忍不住问道。

“……”

“阿凡……”

“师兄以往都是提前备好礼物的，为何今日是让我挑选？”鹤凡突然转身问到，表情严肃的出奇。

“我……今日忙昏了头，没来得及提前备着”渊薮心虚不已。

“那师兄今日为何不曾问我有何生辰愿望……以往都不曾落下。”鹤凡望着渊薮顿了一下才说完。

“哦，呵，你看你这就生气了，好了是师兄错了，今日不是还没完吗？我现在问阿凡有何生辰愿望啊”渊薮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觉得很是孩子气，不住想笑。

“……我的愿望是……”鹤凡说到这咬着嘴唇盯着渊薮半晌才继续道“是师兄只为我穿红衣可好，我想和师兄永远一起生活，我喜欢师兄，师兄知道的，是想与师兄结为夫妻的喜欢，可好？”鹤凡鼓足了勇气全部说出来后抵着头。

渊薮一直觉得鹤凡很喜欢粘着自己，说那些话也只是分不清那些话的真正意思，“阿凡看来真是长大了，不过，以后阿凡会明白你不会和师兄结为夫妻，会有更好的姑娘为你穿上红衣。好了，现在赶快回去吧，看这天可能要下雨。”渊薮还像以往一样对鹤凡温柔道。

“师兄是不是喜欢烨师弟？”鹤凡突然问，眼泪却也掉下来了。

渊薮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呢？你们都是我的师弟，我都喜欢。”

“师兄，明明只不过大我两三岁，却总是把自己变得和尊主一般老成，即是都喜欢，为何要在我生辰时处处想着烨师弟，为何……”鹤凡第一次对渊薮如此大声说话。

“阿凡……”渊薮不知该说些什么，鹤凡就御剑离开，却不是忘秋遇寒霜雪的方向。

渊薮似乎被鹤凡的话击道内心深处，呆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