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空夜渊

在这茂密的森林里，一个瘦弱是身影跌跌撞撞的走着，时不时便会摔倒，弱不禁风。

　　仔细一看，那竟是凌月。

　　她身上穿的裙子已经脏到看不出什么颜色了，膝盖和手肘处尽是血，显然是反复摔跤而来的。

　　令人最为心疼的是她的双眼，黯淡无光，瞳孔的颜色成了灰色，眼角还带着缕缕血迹。

　　几天前，凌月被送到了空夜渊的边际，她从醒来时眼睛的情况便很不妙了。凌月几乎看不见眼前的东西，整个世界都是朦胧而虚幻的，一切都不真实的重影着。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森林里，颤颤巍巍地前进。该庆幸的是凌月没有遇到凶狠的仙兽，似乎是天御在冥冥之中保护着她一般。

　　突然，凌月听见前面一阵打斗声，她却没有一丝恐惧，呆呆地站在原地，迷茫地看着眼前那不知什么东西在移动着。

　　打斗声很快停止，那个较为瘦小的、人类模样的胜利了，他却没有搭理失败者，而朝凌月走来。

　　直到那人站到凌月面前时，凌月才从浑浑噩噩的思想中走出，她有些害怕的退后了几步。

　　“你怎么了?”一个令凌月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冰冰冷冷的，让凌月清醒了不少。

　　“你……是谁?”凌月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可眼睛却开始阵阵疼痛。

　　“月笙。”果不其然，在空夜渊的人依旧只有月笙。

　　凌月有些迷茫，她歪着头，拼命的想着，可最后还是只能蹦出一句：“月笙又是谁?”

　　月笙皱了皱眉头，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因为它让这位无比调皮捣蛋的天才少女苦不堪言，不得已选择了忘记这一切。

　　“跟我来。”月笙没解释过多，向凌月挥了挥手说道。

　　凌月看着眼前的人影变小，她有些慌张，赶忙跑过去。

　　也不知怎的，凌月又摔倒了，摔得比之前严重多了。

　　月笙一脸无奈，他怎么就遇见了个这么马虎的人呢？

　　凌月疼得不行，但她比较注意的还是月笙的去留，不知道为什么月笙让她感到安心。

　　只见月笙转身走到凌月面前，弯腰抱起坐在地上的凌月，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往刚才的方向前进。

　　凌月觉得有些别扭，可她的膝盖不容许她再走路，只能这样了。

　　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他们各自都在想各自的事，走了一刻钟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月笙一直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思考着他师父与天御活着的几率有多大。事情，月笙想不到，但人，怕是不在了。

　　凌月感觉有几缕发丝轻微触碰着她的脸，虽然是常事，但她就是感到奇怪，也同样奇怪眼前迷迷糊糊的一片黑色。

　　不明不白中，凌月在脑中似乎见到了一个冷漠的背影。他留着一头白色短发，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那人转了个头，凌月却只见他的眼睛，锐利冷清，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看透一切的目光令人不由自主地胆怯。

　　“月笙，你怎么是黑发？”凌月终于知道奇怪在哪里了，月笙的头发是白色的短发，可现在变成了黑色长发。

　　凌月没有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月笙，因为身上冰冷的气息不是别人能够模仿的。

　　“原是黑色。”月笙依旧坚持他那惜字如金的原则，淡淡地说道。

　　凌月解决疑问后，便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躺在月笙怀里，安静这一点月笙心里特别赞同。

　　等他们进入布满结界的小院落后，已是黄昏。

　　月笙在院中的凳子上放下凌月，走到屋内拿出很久没动过的医药箱放到凌月身前的木桌上。

　　他想了想，凌月看不见，还是自己给凌月上药的好。

　　所以，月笙拿出药箱里要用的物品，准备包扎一下凌月的伤口。

　　“撕拉”的声音伴着凌月的叫声响起，月笙直接撕开了凌月伤口出的衣服。

　　凌月不该露出的地方，月笙一丁点都没让她露出来。不过，即使是露出来了，他应该也懒得去看，这些年又有多少人想凑到月笙跟前露这露那，他一眼都没瞧着。

　　也不知道月笙哪儿来的定力心平气和地给这样楚楚可怜的凌月上药，只要有点色意的正常男人怕不是已经鼻血狂流了。

　　上完药，月笙丢了一件衣服给凌月换上，那是曾经在这修行的弟子留下不备之需用的。

　　空夜渊的黄昏与众不同，它没有那太阳晕染的橙红，而是泛着微微的紫色，在这黑夜里也是一片美好的风景。虽然凌月她看不见，而月笙根本不想看。

　　夜晚的再次降临莫名让人感到惬意，空夜渊的一切都在休息，却也有着像月笙他们一样不需要休息的仙兽。那便是这院落的守护神了，那是涟陨的小灵宠——洽梵。

　　一个圆头圆脑的家伙从院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