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玫瑰的最高礼仪,是浪漫的至上深渊。玫瑰热爱浪漫,以天真恶意,拉着浪漫共同坠入无上的深渊。
林雨速and琼
“林雨速,你猜妈妈会信谁?”
身穿黑紫色华丽罗裙的女孩儿轻轻微笑,凑进白色单薄衣裙的长发少女,在她的耳边发出了恶魔的呢喃。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透出静默的恶意,似乎是想要把面前的最后一抹白慢慢的吞噬入腹,咀嚼,再一点点的碾碎在齿间。
林雨速一双下三白的瑞眼认真的盯着下手正在剪自己衣裙的少女。
对方为了放狠话离她很近,身上的暗香传入鼻息,林雨速看出对方眼中几乎天真的恶。
明明在她的认知里,靠近意味着的是亲密和危险。可亲人的靠近,怎么不是亲昵而是危险呢?
她没有动,只是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声:“为什么?”
为什么要自毁衣裙?明明她自己也很喜欢这条新裙子。林雨速看的真切,在她出现在对方面前以前,宋琼明明还很开心的穿着这条裙子跳舞。
为什么要用含着恶意的眼神看她?这很奇怪,这样的眼神进会比生母和家中佣人都无视更加刺痛她。
为什么这么问?妈妈会相信谁不是早就显而易见了吗?
为什么,和醒来前不一样了吗?
林雨速的疑问里包含了很多,可她却只问得出一句“为什么”。
林雨速今年14岁,人生里却有八年的空白。她堪称简短的人生轨迹和记忆里,父亲把年幼的她丢入地下赌场进行斗“兽”战,所有的人都巴不得她死得再惨一些。
那些直白的恶意扑面而来,直压的人心灰意冷的喘不过气。
这是看客的世界,他们冷漠,是恶欲的奴仆,最爱看人间七零八落的苦楚和绝望。
可是那样一个孩子,脸上只有静默和不解。纵使她的身上很脏,扣满黑灰的指甲,头发打缠里面卷满了脏脏的东西,露出的皮肤上有着足以令这些看客疯狂的伤痕。
她是在场唯一的如同初入人世炼狱的白色,令人们更加兴奋的想要看到属于他脸上的绝望的泪水。
这是唯一足以填饱他们欲望肚子的食物。
于是在展台上一排排兽中,林雨速和另一个明显个头都比他壮士许多的棕发男孩成为首先出场的兽。
感受到对面男孩儿即将挥出的劲拳,大脑告诉林雨速,她应该立马闪身躲开,可身体却迟迟没有反应。
她只是有一些疑惑,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同龄人的生意,大多数时候都是暗无天日的狭小。
同样,在林雨速的认知里,同龄人应该有极大的概率可能成为朋友,尤其是幼年时段的人。但现在她大脑给出的数据好像出现错了,她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面前的人不是唯一的例外。只是普遍代表里的个例。
这很奇怪,不是吗?
她的大脑几乎还是下意识地把那些恶意和破败不堪都屏蔽掉。所以她便只一心盯着眼前的人。
可落到旁的这些看客眼中,女孩儿不过是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
众人看着被一拳捶倒在地的女孩纷纷哄堂大笑,似乎是要将这房顶掀了才肯罢休。那痴痴的笑,竟然下的野兽,牢笼中的男孩手一抖,下手更加狠。
就像那肆无忌惮的恶意的笑一样,这个男孩也要挥出更狠的拳,才足以宣泄自己所有的恐惧。
他将自己的苦难一股脑的砸在别人的身上,却浑然不在乎对方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
他疯狂的想着,他也要别人去尝尝他的难(nan,第四声),尽管对方只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
看到男孩儿的模样与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这些人笑得更加大声,更加满意。
那年六岁的林雨速,其实早就在父亲手中的酒瓶下学会了反抗。可是看到那样的男孩,她心里却漫上了一种难言的悲哀和难过。
直到被打晕,也未曾还手过。
林雨速在倒下后仍感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硬邦邦的。或许只是因为她的痛感早已经麻木。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归宿,或许是会被活活打死吧。即使这一次活了下来。
可,林语速最后听到了一道好听但娇戾的童声:“住手,现在那个女孩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