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研墨—第五章

范子航从容的气息有片刻的紊乱，“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俩就是同一个人？”

“直觉，但不确定，所以我找来了你。”李泽言将那份笔录递了过去，”从你记笔录的侧重点可以看出，你很在意那个孩子。如果方便，可以跟我讲讲那个孩子的事么？”

范子航没有接过笔录，而是直直的与他对视，“那也容我先问一句，你调查许墨，是为了什么？”

李泽言松开交叉的手，倚在了椅背上，“我怀疑他有受到恐怖组织胁迫的可能。”当然，是胁迫还是自愿，李泽言心中有另外的一杆秤。

范子航的眉眼紧紧皱着，这件事情被封存了十九年，十九年来，除了虚无缥缈的猜测，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虽然眼前人的用意尚未可知，但范子航迫切的需要获取所有信息。

“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但相对的，我要求信息交换。”

“成交。”李泽言说，”目前我怀疑，他被我所知的一个组织派来试探我，我不清楚他身在其中的目的，但结合那起车祸，我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范子航没有evol，思路也只能停留在商业间谍这个层次，他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他斟酌着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件积压在心里许多年的往事，“二十多年前，我家旁边住着一户一家三口，你应该在资料里看见了，夫妇俩都是科研家，但对孩子也很好。”

李泽言问，“那个孩子，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有。”范子航说着，古早的记忆还仿若昨天一样鲜活，“他是个天才，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引得周围的孩子都不喜欢跟他一起玩。”

有什么线索被一一连上，李泽言在心里思索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嗯，然后呢。”

范子航用粗粝的指尖摩挲着茶杯，“他父母有时候工作忙，我看他一个小孩儿孤零零的，实在有些可怜，就经常陪他下棋，但我一次都没赢过。”

他笑了笑，“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小时候的许墨可比现在要活泼单纯的多。”

李泽言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

范子航顿了顿，又收回了笑容，“我其实挺喜欢那个有点骄傲的聪明小孩儿。他七岁生日的前一天还邀请我去他家吃蛋糕，然后在他生日当天，就发生了那起车祸。”

李泽言的身体往前倾了倾，“他是怎么失踪的？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人间蒸发。”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更跟evoler脱不了干系了。

范子航回答，“我调查了许久，但如你所见，没有任何人在现场看到他。唯一可能有线索的，是某个路人说，曾在现场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车。”

李泽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以你方才所说，你见过现在这个许墨？”

“同事小姑娘讨论过，年轻有为又帅气的脑科学教授，我去见了他一面，虽然我也觉得他们应该是一个人，但他矢口否认，只说我认错了人。”

他说完，语气倏然变得强硬起来，“我虽然管不了你们商场上的事，但如果涉及人口绑架，那就该由我们警方接管。”

李泽言毫不退让，“十九年前的案子，既没有报案人，当事人又极度不配合，范警官只能私下调查吧。”

他将那份包装好的布丁递了过去，“如果有新消息我会让人联系你。如果受害人申请人身保护，我也会让人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