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幽深, 没有人经过。小巷外面人潮穿梭, 热闹喧嚣。
王源和欧阳娜娜站在这里，安静极了。
已经到了周五, 街道上隐约传来音乐声。
音乐流淌进他们耳中，一阵又一阵。
王源的手仍然抓着欧阳娜娜的手臂, 没放开, 他手心的温度紧贴着衣服。
刚才，欧阳娜娜突然被王源拽进巷子, 心头一慌。
但她看到那人竟是王源, 身子蓦地松了。
今天放学后，欧阳娜娜就一直在找王源，现在终于看见他了。
欧阳娜娜没回答王源的话。
欧阳娜娜她仰着头看他：“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接。”
欧阳娜娜问了王源最新的号码, 却始终没联系上他。
王源王源怔了几秒, 眯着眼睛问：“你打电话给我了？”
欧阳娜娜点头。
王源的手突然一松, 放开了欧阳娜娜的手臂。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裂开了一条缝, 王源按了按，发现已经黑屏了。
王源这才想起，当时打架的时候，手机摔在地上,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摔坏的。
王源握着黑屏的手机，在欧阳娜娜面前晃了晃。
他盯着欧阳娜娜的眼睛，意味不明地开口。
王源“要是知道是你打电话给我，我肯定接了。”
欧阳娜娜看了一眼王源的手机, 明白他的手机坏了，不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欧阳娜娜她认真地问：“你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
王源沉默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答。
欧阳娜娜已经找了王源很久，她心里有点恼。
欧阳娜娜她语气有些急：“你说啊。”
欧阳娜娜看着王源，她柔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
王源随即撇开视线。
他微微低着头，眼睛往下垂着，声线压低了些。
王源“我和人打架了。”
王源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歉意。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微微皱眉：“你怎么又去打架了？”
王源把蒋洵的事情告诉欧阳娜娜。
王源眼睛漆黑，视线散漫，不知定在何处。
他身子突然往后仰了仰，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
王源偏开头，轻描淡写地说。
王源“反正他们从小都不管我，这个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
王源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他的父母。
虽然王源没有直接说，但是欧阳娜娜却清楚得很。
欧阳娜娜从她妈妈那里听过，王源家里的事情。
王源父母常年在外，忽视了他很久。
欧阳娜娜的心一软，她突然明白了王源的行为。
王源向欧阳娜娜解释后，就不再开口了。
这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渐凉的晚风拂过。
欧阳娜娜沉默了，视线落在王源的脸上。
没过多久，王源就恢复到了原先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单手撑在欧阳娜娜身子的一侧，抬头看了看天色。
王源微微低下身，垂眼看她。
王源他偏着头，唇角挑了挑：“你饭吃了？”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王源王源扯了一下嘴角，笑意不减：“一起吃吧。”
说完后，王源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懒洋洋地活动身体。
欧阳娜娜站在那里没动，王源发现她没跟上来。
他步子停了，侧着身子看她。
王源转头，欧阳娜娜还靠在墙上，头低着，没挪步。
王源他散漫地挑了挑眉眼，喊了一句：“欧阳娜娜。”
听见声音，欧阳娜娜抬头看去，王源已经走出了一段路。
王源手上拎着校服，在等她。
王源“走啊。”
欧阳娜娜想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走到了王源旁边。
王源王源略微倾身：“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想了想：“什么都可以。”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好像想到了什么，说：“你等一下。”
王源靠在墙壁上，点头，眼睛继续盯着欧阳娜娜。
欧阳娜娜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给赵苓打了个电话。
拨了没多久，那头就有人接起了电话。
赵苓“娜娜。”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乖巧地嗯了一声：“妈妈，晚饭我和同学在外面吃。”
欧阳娜娜她又加了一句：“同学不开心，我想陪他一会。”
原本王源只是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当欧阳娜娜提到他的时候，王源突然肩膀一塌，无声地笑了笑。
赵苓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她只是让欧阳娜娜回家的时候注意一下，就挂了电话。
走出小巷后，王源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和欧阳娜娜吃了晚饭。
他们从餐厅出来后，已经八点多了。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王源和欧阳娜娜离开餐厅，走到了马路边。
对面马路亮起了红灯。
他们站在斑马线前面等待。
王源停下脚步时，欧阳娜娜也跟着停了。
夜风吹来，钻进校服的领口。初秋的味道也跟着飘了过来。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偶尔有鸣笛声响起。
王源转过身来，手插裤兜，俯下身看欧阳娜娜。
王源“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欧阳娜娜就这么看着王源，没说话。
她的意思很明显，王源可以清楚地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来。
王源低头笑了笑，眉梢一扬。
王源“你不放心我？”
王源刚问，欧阳娜娜很快就点头。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的语气坚持，脸色满是执拗：“等会你会回家吗？”
王源觉得无奈。
王源他的视线扫过欧阳娜娜的眼睛，笑了：“所以你要一直跟着我？”
欧阳娜娜点头，没移开视线。
王源别开眼，笑得更厉害了，半刻没说话。
对面的绿灯亮了又歇，行人穿过，红灯再次亮起。
王源扭头看向欧阳娜娜，欧阳娜娜仍旧坚持，他叹了一口气，给欧阳娜娜做了保证。
王源“我会听话的。”
欧阳娜娜想了想，还是不太肯定。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可是你联系不到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到家。”
王源王源站直身子，开口：“那你陪我买手机啊？”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认真想了一会，说了一句：“好。”
欧阳娜娜跟着王源穿过人行道，走到了对面的手机店。
此时，店里没什么人。
王源没怎么挑，直接选了最新款的手机。
手机里存着的号码都还在，店员帮忙把信息导入到新手机里。
欧阳娜娜乖巧地穿着校服，王源手上拎着和喻夏同款的校服。
王源在买手机，欧阳娜娜就在旁边静静地等着。
看上去，就像一对周末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龙套（女）店员了然地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欧阳娜娜：“你是陪他来买手机的吧？”
店员突然开口和欧阳娜娜说话，欧阳娜娜抬眼看她，点了点头。
龙套（女）店员一边包装，一边说着：“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欧阳娜娜有些懵，不明白店员的意思。
但她随即跟着笑了笑。
店员没点破，王源却懂了。
他看了看欧阳娜娜糊里糊涂的样子，也没有开口辩解。
手机的信息导入完毕后，王源提着袋子走出了手机店。
欧阳娜娜跟着王源出门。
还没走出门口，墨黑色的天**然落了雨，雨下得又快又急。
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找地方避雨。
欧阳娜娜和王源止了脚步。
雨势很大，落在地面上的雨水溅起，欧阳娜娜校服的裤脚瞬间湿了一截。
街道上一片白茫茫的，他们被大雨困住，没法离开。
欧阳娜娜没带伞。
她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有些不知所措。
欧阳娜娜的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面。
她一紧张，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王源站在欧阳娜娜旁边，看着欧阳娜娜的神情。
顿了一会，他侧头看向欧阳娜娜。
王源“我去买伞，你在这里等我。”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摇头：“不用了……”
欧阳娜娜还没说完，王源就直接冲进了雨里。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对着王源的背影喊了一声：“王源，你回来。”
王源好像压根没听到似的，径直往前跑了。
欧阳娜娜在原地跺了跺脚。
眨眼间，王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雨中，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雨下得比刚才更大了些，欧阳娜娜却仍旧忍不住探头，看向王源跑去的方向。
雨水飘了进来，欧阳娜娜的头发和校服都有些湿了。
白净的脸上被细小的雨珠沾湿，一双眼睛仍然明亮。
欧阳娜娜的视线依然落在马路口。
王源淋着雨，跑到了最近的一家超市。
进超市的时候，王源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超市的入口处放着一筐的雨伞，已经卖出了好几把，但还是剩下很多。
王源的手指在伞上停留了一会，在这么多伞中，他只抽出了一把。
他拿着伞，走到收银台，付了钱。
王源撑着伞走回手机店，但他的步子依旧迈得很快。
因为欧阳娜娜一个人在手机店那里等着。
快走到手机店的时候，王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王源一边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上面显示了一个没有标注的号码。
王源抬头看向不远处。
欧阳娜娜站在门口，手机贴在她的耳边，很明显，这个电话是欧阳娜娜打来的。
王源刚想按下接听键，不过欧阳娜娜已经看见了王源。
在看见王源的那一瞬间，欧阳娜娜的眼睛忽然一亮，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挂掉了电话，朝王源的方向摆了摆手。
王源手上的动作一顿。
欧阳娜娜身上的校服有些大，被风吹得鼓起来。
她随手将吹乱的头发，挽在耳后，一直朝王源招着手。
王源脚步停了一瞬，立即朝欧阳娜娜走了过去。
王源撑着伞，离手机店还差几步的时候，欧阳娜娜从店里跑了出来。
她小跑到王源的伞下，抬头看王源。
欧阳娜娜的睫毛上沾着雨水，看上去湿漉漉的，衬得眼睛干净如水。
欧阳娜娜看到王源浑身湿透，发梢还在滴着水，不由皱了皱眉。
欧阳娜娜“你赶紧回家吧，会感冒的。”
沙沙雨水落在伞面上，显得有些吵闹。
欧阳娜娜的声音轻，好像是落在雨里。
王源把伞往欧阳娜娜那边一倾，雨水从伞上滑落，落在他的肩膀上，湿了一大片。
王源王源没答应：“我先送你回家。”
欧阳娜娜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王源性子坚持，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王源和欧阳娜娜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一路往前驶去，到了欧阳娜娜住着的小区门口。
欧阳娜娜推开车门，风卷着雨水，吹到了她的脸上，是夜晚的冰凉。
欧阳娜娜的手里还握着伞。
欧阳娜娜撑着伞，站在雨里，车门还没合上。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弯下身，侧头看着王源：“赶紧回家，记得要吃药。”
没等王源回答，欧阳娜娜把伞一收，往车座一放，迅速关上了车门。
欧阳娜娜生怕王源会追出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王源拿起那把伞。
他忍不住失笑。
小班长关心人的样子，真是可爱到犯规了。
……
沈姨王源回到家里。沈姨看见王源，笑着说：“回来了。”
王源王源点头：“嗯。”
沈姨沈姨：“刚才有个女生来这里找过你。”
沈姨“那个女生人长得漂亮，脾气也很好。”沈姨对欧阳娜娜印象很好。
听到沈姨的话，王源牵了牵嘴角。
沈姨沈姨又说：“她带了作业给你，还留了号码，让你回家打电话给她。”
王源看向桌上，左侧放着几个本子。
他的视线移向右侧，那里放着一张纸条。
他抬脚往桌边走去。
王源低头，拿起那张纸条，目光垂了下去。
上面写着几个字。
“这是我的手机号，18xxxxxxxxx。”
下一行是四个字，欧阳娜娜。
王源垂眼看着，目光十分专注，眼睛一眨不眨。
他似乎能想到欧阳娜娜当时写纸条的模样。
她趴在桌上，马尾垂在肩上，拿起笔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号码和姓名。
欧阳娜娜身子小小的，做事却很执着。
半晌，王源的嘴角微微扬了扬。
王源存下欧阳娜娜的手机号。
在加备注的时候，他顿了几秒。
过了一会，王源修长的手指按着键盘，输入几个字。
“小班长。”
王源想起欧阳娜娜的话，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小班长，我到家了。”
过了几分钟，欧阳娜娜回了一句。
“嗯。”
王源一直注意着手机的信息。
过了一会，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王源垂头看去，是欧阳娜娜发过来的。
“你感冒药吃了吗？还有，要记得多喝水。”
王源认真看着，低低笑了。
他抬起手，输入几个字：“都听你的。”
王源正准备起身，这时，手机震动了几下。王源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信息，是裴卿打来的。
他重新坐到沙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整个人漫不经心地靠在那里。
王源“什么事？”
裴卿裴卿声音有些焦急：“王源，沈老师说你这次月考考得很差。”
王源成绩一向很好，这是她第一次接到班主任的电话，说王源这次月考退步了太多，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一下子急了，忙完手上的工作就打电话过来了。
王源嗤地笑了一声，把头偏到一边，神情淡淡的。
裴卿见王源没回答，裴卿声音重了几分：“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王源王源讽刺地说了一句：“你现在想到关心我了？”
裴卿怔了几秒，随即沉默了。
王源小的时候，她和王父忙于生意，很少关心他。
等到她意识到这一点时，王源与他们的关系已经很远了，感情非常淡漠。
她也想弥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电话里是安静的沉默。
王源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讽。
他瞥了一眼桌上，忽然直起身子，身子往前倾了倾，越过桌子，拿起了桌上的纸条。
王源的手指拿着纸条，视线扫过上面，眯了眯眼。
上面是欧阳娜娜的字迹，清丽秀气。
王源的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裴卿这时，电话里响起裴卿的声音，她的语气缓和了一点：“阿源，小时候是我们的不对。”
裴卿“你不听我的话不要紧，但你现在和娜娜是同桌，和她的关系总不要太僵。”
裴卿裴卿继续说道：“娜娜成绩好，脾气也好，你有不会的多问她，她会帮你的。”
王源王源沉默地听着，他落下一句：“这是我的事。”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
周一下午。
上课铃响了，最后两节是自修课。月考刚考完，大家都在摘错题，班里不时响起讨论声。
欧阳娜娜早就整理好自己的错题了。
她想起之前班主任的话。
“王源成绩退步了很多，有时间的话，你多帮帮他。他不会的题目你多讲几遍。”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想了想，转头看着王源：“你把这次月考的试卷都拿过来吧。”
她先看看哪几门功课王源比较薄弱，再决定怎么分析。
王源一只手没移，依旧懒洋洋地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摸出几张卷子，放到欧阳娜娜桌上。
欧阳娜娜拿起卷子，低头仔细看。越看下去，她的眉头皱得越紧。
这些卷子老师已经分析过了。可是错误的答案依旧写在上面，没有任何修改的痕迹。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轻声问：“老师讲卷子的时候，你没听吗？”
王源扬了扬眉。
这些卷子发下来以后，他除了刚开始瞄了一眼分数，确定自己考差后，就直接塞到抽屉里，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王源王源缓缓开口：“他们讲的我听不懂。”
王源他盯着欧阳娜娜，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所以才要小班长教啊。”
欧阳娜娜默默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看卷子。
每门科目王源考得都不理想，就连平时一向拿满分的物理化学，王源都只是勉强及格。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抿了抿唇，抽出物理卷子，摊开放在桌上：“我先给你分析物理试卷。”
她讲了几句，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王源坐得有些远。
欧阳娜娜想了想，这样王源可能看不清自己的笔记。
欧阳娜娜她很自然地说了一句：“王源，你坐过来一点。”
王源王源愣了几秒，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似笑非笑：“你确定？”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没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她见王源没有动作，催了一句：“你快点啊。”
王源慢悠悠哦了一声。
他站起身，把椅子一拉，刺啦一声。
王源坐回椅子，他和欧阳娜娜的距离顿时近了很多。
王源身子一倾，手肘放在膝盖上，他靠近欧阳娜娜，语调缓缓拉长。
王源“这样够近了吗？小班长。”
他声线有些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欧阳娜娜的注意力一心放在给王源讲题上，她没发现王源的话有些奇怪。
见王源坐好了，欧阳娜娜收回视线，重新开始讲题。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轻软的声线响起：“你看，这道题你前面都是对的，只有最后一步出错了，以后要仔细一点。”
欧阳娜娜“还有这道题……”
她的声音缓慢轻细，十分耐心。
王源手撑着头，头微微歪着，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欧阳娜娜。
欧阳娜娜说什么他都没听清，他随意嗯了一声，目光扫都没扫过卷子。
一直落在欧阳娜娜身上。
欧阳娜娜讲得很认真，目光注视着卷子。讲话的时候，声音轻轻的。
她垂着头，脖颈雪白纤细，乌黑的头发细细软软。
身上似乎还带着一股清香。
王源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痒。
欧阳娜娜一直看着陆燃的卷子。
她发现王源几乎都避开了正确答案，就像这几道多选题，正确答案是ad，王源选了bc。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一本正经地说：“这个知识点在第56面。”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书，翻到了那一面。
王源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欧阳娜娜。
欧阳娜娜看了一眼王源，他就这么悠哉地靠在椅背上，手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欧阳娜娜她好脾气地催了一句：“你摘啊。”
王源这才收回视线。
他从抽屉里摸出物理书，放到桌上，物理书十分崭新。一看就知道很少被人翻过。
欧阳娜娜拿起王源的书，看了看，发现里面一点笔记都没有。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眉头微皱：“你平时都不摘笔记的吗？”
刚说完这句话，她顿了一下。她想起王源上课从来都不听的。
欧阳娜娜欧阳娜娜看着王源，认真地说：“以后重点还是要记一下。”
王源看了欧阳娜娜一会。然后，他拿起笔，乖乖把刚才欧阳娜娜讲的内容摘在书上。
空白的书本上，头一次留下了字迹。
欧阳娜娜看着，轻轻地笑了。
接下来，欧阳娜娜继续给王源讲题。每讲到一个知识点，王源都会摘笔记。
在欧阳娜娜的眼里，王源听得倒是很认真。
欧阳娜娜分析完试卷，欧阳娜娜看着王源，有些奇怪：“我还是有些想不通，你的成绩怎么退步了这么多？”
这些题对王源来说，应该很简单才对。
王源沉默了一会。
王源他垂着头，压低了声音，神色看不清楚：“我被停了一周的课，回来后又没怎么听。”
听上去有些委屈。
欧阳娜娜静静听着。
王源抬眼，黑色的眸子看着欧阳娜娜。
王源低哑的声线缓缓响起：“要不你做我的小家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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