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日，太阳还是和从前一样升起……

　　“哥哥……”冥夜呢喃道，眼神中有些混浊，不再是那种青年所拥有的清澈，也不是平日里的那种沉着与睿智，似乎是一夜未睡后的憔悴。

　　而东方耀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晚上，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心中也是杂乱的，过去的记忆，不知为何突然在夜里在他的脑海中现象——

　　站在血泊中的冥夜，冥夜曾经对他说的话，闻玉瑶和他的从前等等，好像那些记忆上的封条突然被破坏了，记忆便涌上心头。

　　东方耀感觉心中微微疼痛……

　　“哥哥，你起了吗？”冥夜的声音在东方耀房间门口响起，听不出任何的波澜，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

　　“哥哥？”

　　“嗯……正要起……”东方耀装作迷迷糊糊地说。

　　但冥夜听出了倪端——看来，他全部想起来了……

　　冥夜苦笑了起来……

　　“将军……”冷杉站在一边，看见冥夜那张有些憔悴的脸庞，原本耀眼的异瞳此时却是暗淡，心中竟满是心疼。

　　“哥，您别急，我先走了。”冥假装轻松地说，但还是忍不住心痛，冥夜自己也没想到东方耀的态度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恩……”东方耀淡淡的说，冥夜一时也没听出什么情绪。

　　“将军……”冷杉看着冥夜，眼中的心疼丝毫没有掩饰。

　　“……”

　　“将军！”冷杉看见冥夜没有理自己便又叫了一声。

　　“啊？怎么了？”冥夜仿佛如梦初醒般地说道。

　　“您没事儿吧？”

　　“没事。”冥夜说道。

　　“真的？”冷杉有些不可置信，虽然冥夜经常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但这次，如果不是情绪波动太大，他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

　　“……”冥夜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好像在想些什么。

　　其实冥夜自己也知道，这次自己的情绪不再能被自己所控制了……

　　“冷杉……”冥夜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

　　“怎么了将军？”冷杉愣了愣。

　　“你别叫我将军了，我们认识也蛮久了，也算是朋友了，你就叫我冥夜吧。”冥夜微微一笑，好像刚刚那个沉默的人不是他一般。

　　“啊？”冷杉感觉有些眩晕。

　　“没听懂吗？”冥夜看着冷杉的眼睛说道。

　　“啊，啊，属下知道了，将军……”

　　“恩？”冥夜有些邪魅地笑着。

　　“啊，属下知错了，冥夜。”冷杉有些尴尬，脸上有些发烫。

　　“恩……”冥夜点了点头，然后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冷杉……”冥夜又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南庭，你会怎么办？”

　　“？”冷杉有些惊讶，但片刻后便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冥夜面前，“属下甘愿跟随冥夜大人。”

　　“起来吧，地上冷。”冥夜温文尔雅地说道，同时伸手把冷杉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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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耀看见站在离自己有些远的冥夜正和身边的冷杉睡着什么，心中很是吃味——你干嘛离我这么远，我又不怕你。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东方耀决定放下以前的一些不愉快，而且当年的那件事自己可能只是看到了一些表面罢了，冥夜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是很清楚的吗，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一定是不会动手杀人的……

　　“夜儿，你过来。”东方耀冷冷地说，但这句话却让两个人愣住了。

　　一个毋庸置疑是冥夜，他没想到东方耀恢复记忆后还是会这样叫自己；

　　而另一个，就是闻玉瑶，她也没想到东方耀想起了以前那件事，居然还会这样叫冥夜。

　　凭什么！闻玉瑶愤愤不平地想，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东方耀的人！

　　“哥，怎么了？”冥夜问道，“要不就这样说吧，我听得见的。”

　　“冥将军，本座让你过来，你是听不懂吗？”东方耀见冥夜有些推脱，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度。

　　“是。”冥夜的眼睛暗了暗，低声说道，然后走到了东方耀面前，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而这个样子有让东方耀有些生气。

　　“这些是军府这几日积累下来的事务，你去把它们办了。”东方耀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冥夜淡淡的说，心中竟然有些失落。

　　而闻玉瑶却有些得意，看来东方耀对冥夜其实也就是这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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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冥夜和冷杉离开的背影，东方耀心中也有些心疼，他看见冥夜那双憔悴的双眼，原本灵动的双眼十分暗淡，而且有着一种绝望的光，看来冥夜应该比自己更加难受……

　　心中便打下决定，一会儿去找冥夜，好好和他谈谈。

　　“耀哥哥～”闻玉瑶甜甜的声音响起，“你……”

　　“闻玉瑶，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笑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东方耀冷冷地说道，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记忆恢复了便对闻玉瑶有好脸色。

　　“……主，主上。”闻玉瑶有些尴尬和委屈，同时心里又有些生气，为什么？！凭什么？！

　　“伊儿，你去服侍好闻小姐，本座有些事情要做。”

　　“是。”伊儿微笑着说，“闻小姐，既然主上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走吧。”

　　“可是……”闻玉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东方耀打断了。

　　“还不快走？！”东方耀扫了闻玉瑶一眼。

　　“是……”闻玉瑶甚是委屈地说道，同时有些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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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夜，这几个新来的小兵是青衣亲自选拔的，改天您要不要去看看？”冷杉看着冥夜手中的几张纸说道。

　　“恩，我知道了。”冥夜笑了笑，还是那张清纯的脸庞，加上一个微笑，好像一个正值青春的阳光少年。

　　“夜儿！”一道冷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东方耀站在门口，冰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冥夜和冷杉。

　　“主上……”冷杉单膝跪地说道。

　　“你出去吧，我亲自来看看。”东方耀打断冷杉，眼睛却还是盯着冥夜。

　　“……”冷杉看了冥夜一眼，冥夜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

　　“是。”冷杉说道，然后便离开了。

　　“主上，您怎么……”

　　“闭嘴！你为什么这么叫我？！这么想把我推开吗？！”东方耀听见冥夜这么叫自己，煞是生气。

　　“我……”冥夜有些尴尬，“哥，你……”

　　“夜儿……”东方耀放柔了语气，“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夜儿，知道吗？这辈子，我的温柔全部给你了，而且，我知道当年你不是故意的……夜儿……”东方耀说着，便伸手把冥夜环到了自己的怀中。

　　“哥……”冥夜轻声说道，“我……”

　　“你昨天没好好休息吧，现在睡一会儿吧……”东方耀温柔地对怀里的冥夜说道。

　　“嗯……”冥夜可能是因为太困了，渐渐地便昏睡了过去。

　　“夜儿……”东方耀看着冥夜的睡颜，低头轻轻在冥夜的脸上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