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明亮起来的时候,屋外的动静也出现了。
是很轻微的脚步声和人声。
应该是宫女们要进来吧,也到时间了,差不多洗漱以后就要去皇后那请安了。
庆国皇宫的规矩不算严,尤其是在后宫这一块儿,我给皇后请安,只想要一个月去一两次,其余时间,我可以一直待在东宫。
待在东宫当个死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新婚的十五天,我必须一直住在太子寝宫,这个规矩,很令我头秃。
我想回自己寝宫,虽然不知道太子会把我的寝宫安排在哪,但依旧无法阻止我想回自己寝宫的渴望期待。
我一点都不想和不喜欢的人睡在一起,哪怕什么事都不做,同样会让我感到恶心。
李承乾醒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的男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朝声源望去。
是李承乾。我现在已经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他已经醒了,坐在床边,冷冰冰的看着我,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也不大好,有些凶:
李承乾过来,为本宫更衣。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去衣架上取来了衣物,沉默不语的朝他走去。
他凶起来的时候,很唬人,我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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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醒来时,只触摸到空荡荡的床榻,本该躺在身侧的妻子,现在却坐在桌旁,满目忧愁望着紧闭的轩窗出神,只余下冰冷的床铺……以及被褥下压着的喜帕。
他是掀开被子以后才发现喜帕的。上面有血迹。但他们昨晚并没有圆房,这上面的血迹,是他的妻子弄出来的。
大概是从身上割肉放血。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能做到这一步,也算勇气可嘉。
他心里没什么触动,也不为此心疼,更多的是怒气。
一大清早的,她对着木窗悲春伤秋着什么?是觉得这东宫束缚住了她,不能让她和李承泽双宿双飞了?
昨晚不肯与他圆房,怕不是她早与李承泽有了肌肤之亲。这喜帕上的血迹,只是为了掩盖她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实罢了。
思及此处,李承乾的脸色越发阴沉,开始后悔起昨晚的心软了。
李承乾醒了?
他起身正在床榻上,冷着一张脸,不善的对着仍在发呆的妻子说道:
李承乾过来,为本宫更衣。
他的妻子像是怔愣片刻,随后才低着头去取衣物,一言不发的走过来,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把他衬托成了洪水猛兽。
他平举着双臂,冷漠的注视着妻子为自己穿上衣裳。她的动作不怎么熟练,像是第一次为人更衣。
李承乾打量着在给自己系腰带的妻子,极为冷淡的开口,不留给她一点情面:
李承乾稍后要向母后请安,在母后面前,少摆出这幅脸色。
梅林是。
他听见妻子柔柔的回答道,温顺的像是兔子。李承乾心中这才舒畅些,为她的顺从感到些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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