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愿卖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扑散下来，印射在屋内，张婉儿惺忪的睁开双眼，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婉儿姑娘，有人求见。”

“何人。”

“听说想要来咱春月楼，此时正在后门等候。”

“知道了。”

张婉儿收拾了一番后就过去了。到了后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全身上下都表露出岁月痕迹，看上去沧桑而又狡诈的中年男人。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妙龄女子，约莫十五六的样子，畏畏缩缩的躲在后面，双眼紧盯着张婉儿，写满了害怕和不情愿。

还没等张婉儿开口，中年男子便向前说道

“她可以卖到多少钱。”

脑袋向那个女子指了指。

“可能我这青楼刚开，大家还不知道我这楼里的规矩，我这里自愿卖身，概不强求。”

“诶是是是，这个女娃啊，愿意的很，长的还漂亮，一定能为你带来不少利益的。”中年男子以为张婉儿是利益为上，唯利是图的老鸨，可是他错了，这个楼开的原本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

“还是问问她叭，她可是使劲的摇头呢，”说罢便转头离去。

张婉儿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顶，原本以为进了这京城最红火的青楼他的下半辈子不愁吃喝，现在看来他是不能得逞了，但他似乎不想就此作罢，而是恶狠狠的转头，那个女子更害怕了，但却挣脱不开他，就这样被揪着耳朵走了。

翌日，张婉儿的房门又被敲响。

“何事？”

“昨天的上午来的人又来了。”

“不见，和他再强调一遍，卖身概不许强求。”张婉儿不耐烦的说着在床上翻了个身。

“今天是那个女子一人前来。”

一个人？张婉儿从床上坐起。

“叫她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后，张婉儿见到了她

“张姐姐，我想来这里。”女子向前抓住张婉儿。

“为何又想来了，昨天不还在摇头吗。”

“我爹说了，来了这里我才能过的好，我全家才能过的好。”昨天那个中年男子是她爹？我可全然看不出来他一点当爹的样子。张婉儿心想。

“当真？”

“.....嗯”

张婉儿刚想追问，却看到了她手上的伤似乎明白了什么。就答应她留下了。

“那你留下吧。”说完转头对旁边的侍女说带她下去收拾一下。

“好，姑娘请跟我来。”

天刚过晌午，春月楼还没有热闹起来，相对来说，春月楼的傍晚是最受欢迎的，门庭若市。女子收拾好来到了前厅，张婉儿抬头霎那间顿住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和今天上午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形成鲜明对比，经过打扮竟美的不可方物，连张婉儿一个女子都不忍感叹，想到我要是个男子，也招架不住叭。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啊。”女子羞涩的低下了头。

“说吧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她刚低下的头突然抬了起来。似乎有些惊讶。

“我知道他不是你的父亲，你手上的伤是他打的吧，不出我意料，你今天说自愿来，也是被逼无奈的叭。”

被看破一切的女子应到“嗯......那你为什么还会答应我留下。”

“我想你待在我这春月楼，应该会比在那个恶魔身边好一点吧，以你的姿色无论卖艺还是卖身都能赚到一笔不少的钱吧，他也为难不了你。你说呢。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小倩叭，我是个孤儿，那个人给了一口饭吃，所以他说我必须忍受他的打骂。我不愿意随他姓。谢谢张姐姐。”小倩有些感动的看着张婉儿。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没有什么菩萨心肠，我是真的只看上了你的样貌，能给我带来不少收益。”

此后，小倩的到来果然让春月楼锦上添花，一度成为姑娘们里被翻牌最多的人，小倩卖艺也买身，她说这世上啊，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倒可以洒脱一点。

是啊，她没有什么留恋的，张婉儿竟有些羡慕这一点，但有些惋惜，在这世上有所念想才有所目标啊，可是有了念想又会被束缚。而张婉儿心中的念想，就是能够再和他相见。

张婉儿安静的站在楼上，身姿曼妙，看着楼下的热闹，心绪却飘到远处。

这世间所有的热闹若是没有你，便全然与我无关。

——张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