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后。
神界,夜晨宫。
“父亲,任务已完成,请过目。”一名眉清目秀的蓝发少年说道。
“不必了,你办事我放心。云瀚啊,如今你已19,等过些时日便能接任我的神位了。”帝雨寒笑道。
“是,父亲。”帝云瀚道。
“去休息吧。”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帝云瀚道。
“何事?”
“我想……带一个人回来。”
“没问题。”帝雨寒爽快的答应了。
“多谢父亲!”帝云瀚大喜过望。
“去吧。”
“是。”
待帝云瀚走后,帝雨寒漫步在神界之中。
“冬儿、秋儿,这是你们想看到的吧?”他喃喃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我原以为时间是一味良药,会冲淡一切,谁料想它像一剂毒药,越久越难忘。
他走进一片梅花林中,那梅花红的耀眼,似火焰一般,灼烧着天际。
他接住一朵飘落的梅花,思绪飘忽不定。
他不是不爱梅花了,只是,不敢爱了。
梅花,没花,皆是一场梦。
梦醒了,花仍开,人已去。
十年烛照,英雄肝肝。钗分银河,剑折三山。朱颜已旧,清梦未断。
十年,谁都回不去了啊……
日子一天天过了,再回头,却早已物是人非。
心微动,奈何情已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重。
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到头来,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啊……
这个局,我破不了,但我能尽我全力守护住我身边所剩无几的温存。
次日。
帝云瀚站在大殿上,身后跟着一名少年。
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头粉蓝色的短发,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如同上好的蓝宝石。
“父亲,这就是昨日我说的人。”帝云瀚恭敬的说道。
“他……”帝雨寒有些愣神。
“叔叔好,我叫唐舞寒。”少年道。
“你好。舞寒……你的母亲可是叫……唐舞桐?”帝雨寒问道。
她已经有孩子了啊……
“叔叔,您认识我母亲?”唐舞寒惊讶的问道。
“算是故人。”帝雨寒勉强地笑道。
“是吗?叔叔,您跟我讲讲吧!”唐舞寒道。
“好,云瀚,你先出去吧。”
“好的,父亲。”帝云瀚说罢,便退出了大殿。
“你母亲她,可还安好?”
“舞寒不知。母亲在我七岁时就离开了。”唐舞寒道。
“你的父亲是?”
“我没见过父亲,但母亲说父亲是个伟大的人呢!我父亲名叫帝雨寒。”唐舞寒的语气略带骄傲。
什、什么?!我的儿子?!
“你说什么?帝是哪个帝?”帝雨寒不可思议的问道。
“帝王的帝啊,叔叔,您怎么了?”唐舞寒一脸懵逼。
“你、你……我就是帝雨寒。”帝雨寒艰难的说道。
“什么?!”唐舞寒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的道,“您是,我的父亲?”
“恐怕是的。”帝雨寒苦笑道,“你的武魂是?”
“冰碧帝龙蝎和昊天锤。”说着,唐舞寒身上出现了一层镜面状的钻石冰甲,手中多了一柄黑金色的小锤子。
帝雨寒苦笑了一下,九个配置奇葩的魂环以及一个紫金色的神环浮现,身上也覆上了钻石般的冰甲。
“不是吧?”唐舞寒一脸震惊。
“罢了罢了,往事也该放下了。今后你跟我姓如何?”帝雨寒问道。
“好,父亲。”
“今后,你便叫帝舞寒,乃是我帝家二少爷。你要好好跟哥哥修炼,不能给我帝家丢脸。”帝雨寒道。
“我明白了,父亲。我一定不会给帝家丢脸的。”帝舞寒坚定的说道。
“去吧,我累了。”
“是。”
大殿外。
“舞寒,如何?”帝云瀚问道。
“大哥,你还真成我亲哥了。”帝舞寒苦笑道。
“什么?亲哥?”帝云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嗯。”
帝舞寒将事情说了一遍。帝云瀚听得目瞪口呆。
“咱爹这风流债……感觉以后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些弟弟妹妹啊。”帝云瀚汗颜道。
“可能……吧。”帝舞寒也道。
大殿内。
帝雨寒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怎么?在为唐舞桐的事头疼?”橘子走来,为他按摩头部。
“嗯。”
“十年了,也该放下了啊。”橘子道。
“或许吧!”帝雨寒轻叹道。
兜兜转转了那么久,谁又能说,谁是原罪呢?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为弃者,一点执念而已。
或许,再见面时,还能相视一笑,道声“好久不见”。
虚幻大千两茫茫,一邂逅,终难忘。相逢主人留一笑,不相识,又何妨。
你若无心我便休,往事如昨易白头,把酒千杯平日月,吟诗百首度春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