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亮躲进云层里,在云与天的接缝处晕染了一圈淡色的光,星星快活地眨着眼睛,好奇地注视着人间。
蓝启仁坐在床边,深深地凝望着床上的人,人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紧紧地攒着眉心,额头和脖颈处覆着薄薄的一层冷汗,显出瓷器般的脆弱感。
聂清然眉骨很高,眼窝极深,和挺拔的鼻梁勾勒出刀削斧凿般立体的轮廓,即使睡着也叫人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蓝启仁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游走在他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思念和眷恋。
他虽不懂面前这人的心思,但他却懂自己。
懂自己的欲说还休,懂自己的故作矜持,懂自己的别有用心。
“十年了……我不能再同你错过了……”
蓝启仁拧了条手帕为他擦了擦冷汗,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耳廓,眸中除却快要溢出的柔情,还有藏得极深的坚定。
略带薄茧的指尖的触感让聂清然不安地动了动脖子,梦呓道:“楚兄……”
蓝启仁霎时僵在原地。
… …
“嘶——”
聂清然费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确认耳朵还完好地待在自己的脑袋上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他昨晚居然梦到了楚老板在揪他耳朵!
楚承平:……又是风评被害的一天呢……
聂清然用手护着后脖颈转了转脖子,余光竟看见了立在墙角的一道白衣身影,吓了一跳。
“蓝钤?!”
他站在哪儿做甚?莫不是暗中垂涎他的美色?
“醒了?”
蓝启仁的目光有些沉又有些冷,眸底似乎还印着簇簇火焰,活像是熔浆被冰封住了一般。
聂清然皱了皱眉,直觉不妙,“蓝先生怎么了?”
“无事,”蓝启仁侧首转身,狠狠地瞪了地上聂清然的影子一眼,抬步向门外走去,“跟上,我带你去寒潭疗伤。”
“唔???”聂小清一脸茫然。
… …
“蓝先生,你不走吗???”
蓝启仁面无表情,负手而立,一本正经地说道:“据温医师所言,你疗伤时极易昏迷,须有人看守。”
聂清然倒吸一口冷气:“大可不必!”
真的不必看守他!他绝对不会被水淹死的!
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打算下去啊啊啊啊啊!
看着聂清然抗拒的小眼神,蓝启仁瞬间明白了这人的心思,感觉万分无奈。
不好好疗伤如何能好?
于是蓝启仁走至聂清然身后,干净利落地一脚踹了出去,聂清然一时间躲闪不及,光荣地被迫泡了露天澡堂子。
“喂……咕噜咕噜……噗咳咳咳咳……”
寒潭顿时水花四溅,聂清然扑腾了好几下,方才稳住身形狼狈地立在潭水中央,大脑一片空白,胸腹处猛砸水面的疼痛感清晰地提醒着他方才发生的一幕。
他刚刚……被踹下来了???!!!
被那个号称最最雅正不过的蓝先生踹下来了???!!!
聂清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小寡妇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会影响聂蓝两氏集团有限公司的合作共赢局面的?!
把他这个驻蓝氏集团友好形象大使的脸面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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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聂清然真·很惨一男的!
重明悄咪咪地问一句,大家想看现代世界的两个女孩纸的故事嘛?
重明就一直在写古代的两个男孩纸的故事嘛,想换换风格哇~
重明感谢大家的花花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