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到外边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姜鹤泠被吵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她缓了缓,扶着头冠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胡乱将喜布盖在了头上,迅速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后便端坐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
不一会儿便有一踉跄的脚步声靠近,姜鹤泠低眸,依旧还是很困的打了声哈欠。然后将喜布掀开,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目视着他走来。
萧承煦穿着一身的大红色翟服,烫金的丝线勾勒成卷云纹,一条暗金色的麒麟纹在背后绣着,他头发用发冠束了起来。二人对视了一眼,最先避开的是姜鹤泠。她脖子酸乏的很,抬起手扶着脖子掩饰着尴尬。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还未吃完的糕点,不由得笑了起来。拿起酒壶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靠近上前一步,便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毕竟是无关于爱情的婚姻。
姜鹤泠自顾自的将发冠从头顶上卸了下来,然后放在了梳妆台前。如瀑布的头发倾泻下来,恰好到了腰间,她一身炙热的红,眉间一朵莲花绽放,平添了几分美丽动人。
她身姿挪动着,勾的萧承煦心思一动,从身后伸手将她环抱了起来。惊的姜鹤泠整个人都迅速绷直了身体,萧承煦今日着实不太正常。
萧承煦“你身上很好闻。”
姜鹤泠抓住了他的手,胸腔的心快要扑通扑通的跳了出来,今天萧承睿在场,贺兰芸琪也在,连贺兰茗玉都也在。莫非,他看到了贺兰茗玉想到了这门婚姻的悲哀?所以现在此刻他将自己看做了贺兰茗玉?
一想到了这个,姜鹤泠五味杂陈。
萧承煦贴在了她的耳畔,滚烫炙热的气息扑在了她的颈肩,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发丝,酥酥痒痒的。
姜鹤泠“萧承煦,你清醒一点。我是嘉南郡主,我不是……”
她出声提醒道,通过镜子里看到萧承煦并不是像是喝醉的样子。姜鹤泠细细的柳叶眉蹙了起来,她迅速转过身,将手放在了萧承煦的肩膀上,迫使他和自己保持一段距离。
然而他的手搂住了姜鹤泠的腰上,又要再次靠了上来,将手一点点的挪向她的手腕上,拉了拉,将她整个人都揽入自己的怀里。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姜鹤泠再一次嗅到了那股味道。
她皱了皱眉,迅速闭气。
她被萧承煦整个抱起,猝不及防的,为了防止掉下去。她勾住了他的脖子,对上了他黑如曜石的眸子,心间漏了一拍。
很快她明白了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他将她安置在床上的时候,萧承煦倾身而上,而她迅速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压在了身下。姜鹤泠点住了他的眉间,让他昏睡过去。趁此机会,她便将他的衣服一层层的剥开。
他的脖子上,果然残留有姬梓婼在他身上留下来的法术气息。而刚才,也是因为受了这个原因,才会动情。
——狐魅。
她抓住了萧承煦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脉,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个。她旋即想着,也将自己的长袖往上提了提,露出洁白的皓腕。当确定自己也沾染几分的时候,她愣了愣。
两个人都中了。
那个被掐灭的想法,在这个时候瞬间熄灭。
而这几日萧承煦对她所作的,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原来这都是一场梦。
她自嘲的笑了笑,很是无力。旋即在他的手臂上划下一条伤口后,在自己手掌心划开一条痕,血渗透了出来,顺着手臂滴落,一点点的掉落在了床上。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姜鹤泠美眸流转,注视着他的脖子上的痕迹。
如此一消,便再也无法追踪到姬梓婼的法术了。也不知道以后这家伙会不会再次出现,若到时候,她一冒头,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决计不会给她再溜走的机会了!
用自己身上的法术一点点清除了他体内残存的狐魅后,姜鹤泠亦是给自己解了这道法术。
夜深了,她困得不行。
将萧承煦外衣脱下后,盖了被子,她则躺在了湘妃椅上和衣而眠。不知道明日醒来,会是什么情况。或许,没了法术的禁锢,萧承煦依旧还是念着贺兰茗玉,至于她……就当做这是一场梦罢了。
……
的确,是一个冗长的梦境。
姜鹤泠梦见了姐姐,然而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姐姐又要离她而去了的时候,她开始害怕恐慌了起来。她想要伸手去抓住她,然而手指碰到的都是虚无缥缈的尘烟。
她想要张口叫住她,然而无论怎么张嘴去发声,都喊不出来。
躺在床上的萧承煦被惊醒了,他从床上起身,见姜鹤泠不安的躺在椅子上,似乎梦魇了。立即没了睡意,利落的起身走到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