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泠察觉到沈清沉就在附近,她脚步顿了顿,跟在她身侧的言冰云察觉到了她有一瞬间的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终究是吞咽了下去。
二人靠近窗棂,屛气凝神静静聆听外边的脚步声响。四周静谧就连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能够听得见,姜鹤泠大概的感知外面有多少人。
片刻估摸完了后,姜鹤泠稍稍侧首,淡淡的光芒撒在了她浓密的睫毛上,在脸上落下一片片的碎影,言冰云搀扶住了她的手臂,二人挨得很近,几乎唇都快要贴在一块。热气扑在娇嫩的脸上,姜鹤泠白净的脸瞬间红润。
姜鹤泠埋头迅速抽开身,言冰云手中空落落的,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缩回手,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明明朝夕相处这么久了,这般亲密的举动已然是习惯了。
言冰云稍稍的靠前来,将声音压低。
言冰云“可知道有多少人?”
姜鹤泠“门口四人,巡逻的至少十人。若是就这样闯出去,怕也不止这十几人。”
外边的院子少说不少于十人,他们的功夫自然是顶尖的,而且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若是直接破了大门,惊动了除院子里的人,凭借他们二人的能力出去,可能性太小了。
言冰云“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直接闯一闯。若有危险,有我在这,他们断然伤不了你。”
言冰云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姜鹤泠心里颇有些欣慰,一阵暖意淌过,她勾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姜鹤泠“你害怕吗?若是失败,我们兴许都会葬身于此,与其被威胁于庆国,还不如一死百了。”
言冰云“你我一起生,也一起死,我无憾此生。”
姜鹤泠眉眼带笑,很快的浮沉了下去,接替而来是冷冷的带着狠厉的眼神。无论如何,今日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南庆派来的使者不日就要抵达北齐上京,到时候双方谈判,南庆固然会处处受到掣肘。
他们二人爬上悬梁上,姜鹤泠手上紧紧的握着从墙角里挖来的石块,对准了大门丢了过去。
第一次没有惊动门口的人,便再来了一次。而这一次,成功了。
姜鹤泠和言冰云各站在悬梁上,以身后的木梁为遮挡物,门被推开,淡淡的月光照了进来。门口的守卫扫了一眼房间,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有明显的惊慌失措,连忙叫来了另外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呢?”
“明明一直在的,刚才还有……”
另外一个人话还没有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姜鹤泠从悬梁上轻声跳了下来,一个手刀径直将那人给打昏了。而走在那人前面的人一直在等身后的人继续说下去,然迟迟没有便不耐烦的转过身,却看到了笑容魇然的姜鹤泠。
脖子上剧烈的疼痛袭来,那人也昏了过去。
言冰云从梁上跳了下来,迅速和姜鹤泠达成一致,从他们身上拔出了两柄称手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接下来是有一场硬仗要打,有点武器在手上也好方便行事。
他们迅速出去,恰好碰上了巡逻的守卫。
“快抓住他们——”
“不能让他们跑了——”
继而一群穿着深蓝色的护卫手持着长剑一拥而上。
一时间,零星摇曳的火光在远处冒了出来,整个沈府都陷入了一场厮杀之中。姜鹤泠的身影令对方捉摸不透,更是难以对付。她一时间出现在一人的背上,执着匕首丝毫不留情的狠狠插在那人的脖子上,血液喷溅而出,热热的撒在身上。
继而她身影像烟雾般迅速飘散,忽然就有人腿部一阵刺痛,竟平生出现了伤痕,正在诧异四处张望之际,他们喉咙顿时就哽住。
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的问题,而想要抓捕的那人已经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他们。
眼看着涌入院子里的侍卫越来越多,姜鹤泠无心恋战,将在院子里出现的侍卫一一解决的差不多了之后便用探知术找到了逃走的路线。
一时间,偌大的沈府闹腾不休。
平静的上京下,又掀起了层层不痛不痒的涟漪。
好不容易离开了沈府,姜鹤泠和言冰云身上都是厮杀过后残留下来的鲜血。若不是现在是半夜时刻,若是白日里,被他人看到定然会引起注意。
静谧的夜,言冰云紧紧的握着姜鹤泠的手在白日里最是热闹的街市上奔走。沈府已经派出了侍卫来追踪他们,一路上都能迎面看到还没有回家的平民百姓。
姜鹤泠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藏身地点。
他们一旦逃出,这个时候就算是去向城门口,也是离不开上京的。所谓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最安全,姜鹤泠已经想到了去哪里避险。
————玉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