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钰迫切的想知道姜鹤泠的情况,显然范闲应该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发了疯似的离开了监察院,范闲白日里都是去做自己的事,只有到了晚上,要么偷偷爬去别院里去找林婉儿,要么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范钰猜不定他会选择去哪,只有在她的院子里来回踱步,等着范闲回来。
高达一头雾水。
看她火急火燎的赶去了监察院后又折返回来,一字未语,只焦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走。他只得靠着门槛,等着担心焦虑不安的心情慢慢的沉淀下来。
约莫两个时辰后,范闲才回来。得知范钰一早便在他院子里等他,便匆匆赶去。
范闲当看到满脸颓废的范钰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瘦弱的身躯轻微的颤抖着。站在他身旁的高达束手无策,只好跟着她蹲了下来,陪在她的身边。
“安宁,这是怎么了?”
范闲想到范钰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听到了范闲的声音,范钰这才稍稍动了动僵硬发麻的身子,她欲要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蹲的发麻。她有些勉强的,撑着旁边的柱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咕哝了一声“哥哥……”后声音哽咽,令人闻之心里彻底的化了。
她脚步踉跄,还没有走上一步,脚下一软,整个人要跌下去,是高达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手臂,旋即向后退了一步,大手揽住了范钰的肩膀。
高达耳根子都红了。
范钰浑然未觉,挣脱开了高达的手,步履依旧有些踉踉跄跄的跑到范闲的面前。
范钰“你告诉我被困在北齐被擒住的那个姜鹤泠到底是不是师父!?”
她直奔主题,眼眶因哭的太累变得通红,泛着泪光莹莹扇动,范闲本欲要继续瞒着她,但是被她灼热的目光逼视下,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沉默变成了默认。
范钰如坠冰窖,秋风萧瑟拍在身上,如绵绵细针扎在身上,疼痒难耐。
范闲“安宁,你师父一定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整个监察院已经在想办法,就连皇帝都已经下旨用肖恩换他们回来,所以……”
范钰“我不想听……我要去上京,我要回去,我要去救师父。”
范钰已经听不到范闲在说什么,如同浆糊一般,满脑子都在想现在这个时候师父需要她,需要她去救她们出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师父于自己更有养育之恩。
范闲“你别激动,安宁!不止你一人担心姜鹤泠的性命,身为朋友我自然也关心。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可是现在不是鲁莽行事的时候。”
范闲拉住了主要就要冲出院子的范钰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范钰“可是我做不到这样等下去。”
范闲“北齐来使为的就是有了这个把柄拿捏庆国,所以他们不会对姜鹤泠怎样。你放心等春闱过后,庆国也会派出使者前往北齐交换战俘。”
范钰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她紧紧的抓住范闲结实的手臂,听到了前往北齐这几个字眼说道。
范钰“前往北齐……我也要去,我必须得去!”
范闲“好好好……我会想办法,也去一趟北齐,到时候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轻举妄动。”
范闲语气平缓,劝抚着范钰的情绪。
范钰“可我等不住……我真的等不住……我早就将师父看做是家人,若她有不知好歹我……我……”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冒了出来,滚烫的快要灼伤范钰的脸颊,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师父真真切切的从她生命中离开,她会是怎样。她还想着若是在这里能有喜欢的人,一定要让师父是看着她风光的嫁出去。
亦或者能够看到师父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范闲“好了好了安宁,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
范钰“哥你一定要答允我,若有关于师父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范闲坚定的点点头。
范闲“一定会的,放心吧。”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范钰的情绪,高达便带着闷闷不乐的眼角还泛着泪光的范钰去了外头。
庆帝答应了北齐来使交换战俘的提议。
以肖恩等战俘换取如今被困在北齐的言冰云和姜鹤泠等人,而前往北齐的使者团里的人选尚未定下来。待月余后,经朝堂上商议。
来年春初之时,将这份重担交给了范闲。
另外还给了范闲一五品奉正的官品,一时间范闲成了京都,不止偌大的庆国中最年轻的五品官员。
而范钰知晓后,便央着范闲带她一同前往北齐。范闲自然是晓得范钰的性子,就算是不允,依着她的性子也会一人独自前往。这数十天的功夫让她压着一股劲着实愁闷,范闲当然是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