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津津有味,有板有眼。
姜鹤泠找了个靠近他们的位置坐了下来,向茶摊的摊主要了碗茶水过来。
“如今时局变幻复杂,前些阵子南庆突然出现八品高手程巨树,那可是北齐的人竟然对范家的私生子下手,这可是震怒了南庆朝堂。”
“程巨树?那可是一身蛮练的功夫,就这样被那范家小子撂倒,南庆也有这般身手不凡的人,显然是高手在人间。”他们二人都是为此不禁敬佩的啧啧称奇。
若是范闲在这听到有人这般夸他,怕不是尾巴都要飘到天上去。
“若是姜公子在,或许现在的情况也未必会这般风云变幻不停歇了。”其中一人摇了摇头。
另外一人附和道:“流言一刻也不停,大家的心也不得安定。”
……
姜鹤泠不知道听了多久,待到差不多了便离开了。如今上京城中大部分都是对这姜公子颇为好奇,时不时的都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姜鹤泠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姜鹤泠在之前的宅邸附近逛了一圈。
阴差阳错的碰上之前给她吃闭门羹的那个人,他正一身青灰色的长袍腰间配着剑同样和他一样在这里走来走去。她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偶尔停了下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画像。
姜鹤泠走进巷子里趁着四下无人迅速施法让自己进入隐身的状态,然后靠近那人。只见他手上拿着的画像,是画着带着面巾的男子。
也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打听到多少了,姜鹤泠觉得他出现在这,还有他那背后所谓的公子强行将她之前所居住的宅邸买下,赶走了云香,这番作为令人可耻。
她紧握着拳头,步步跟在他的身后。
他左拐走了一段距离后,来到后门,就在他打开后门的那一刻,刘帆突觉脖子一痛,顿时就昏了过去。姜鹤泠摸着他的胸口,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纸。
她翻了翻大致的看了一遍,熟悉的银票分号,熟悉的清单名录,原来这家伙是在调查姜公子。她在玉楼春的交易通常都是折算成黄金,再去信得过的钱庄,用黄金置换成银票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买下这个宅邸的时候,用的便是银票。而每一张的银票上都有对应的银号,她行事一向隐秘,这其中置办的银票交易了多次,却还是被他们所查到了。
这样一来,姜鹤泠的身份八成就要掩藏不住了。
只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所谓的姜公子买下了这个宅邸,她和范钰也离开了,无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然而姜鹤泠这一回来,还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抓到眼前这个人。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姜鹤泠将这些纸张施法烧尽,化成了灰烬被风吹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就连她的画像,都未曾留下。
这些事做完后,姜鹤泠提起那人的身体拖了进去。
在里面找了一间废弃许久的屋子,将这人的手脚都用绳子束缚住。姜鹤泠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离开的时候顺便仔细的盯了一眼那人身上的装束,旋即来到外头的时候她的身上也换上了和他一样的衣服,就连头发也一模一样。
她朝里面走去,迎来了三三两两穿着和刚才那人一般无二的衣服的随从,她稍稍低下了头坦然的和他们穿过。
没有被发现,很好。
对于这里,她还是很清楚的。
正在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人看到她,她原本打算就这样直接和他擦肩而过。正要走过去的时候,那人却叫了一声刘帆,也就是那人的名字。
“公子寻你。”
她顿了顿,抬起手掩住自己的嘴巴,故作咳嗽了一声,嘶哑着声音说道:“知道了。”她说完便快步离去。
对方也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姜鹤泠心中猜测着,这个宅邸也是有书房在的。所以她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书房门口只有一人守着。她紧紧握着手,心中默念着口诀。这样一来,其他人看到她的容貌也只会是那人的样子。
她推门进入,环顾四周,只看到一男子正在伏案认真的看着竹简,她双手抵住大门,然后紧紧的关上门后的木栓,这是一个暗扣,只要拉下外面的人便进不来。
“去查的事可有线索了?”
他并未抬头,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姜鹤泠勾起唇角,将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轻移步伐,动作很是缓慢。言冰云兴许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抬起头瞥了一眼姜鹤泠,而恰好这个时候姜鹤泠摸着自己的衣领,里面放着的是假的资料。
她将纸张递了过去,“公子请看。”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言冰云皱眉问道。
姜鹤泠早就想到了,于是就随便敷衍:“不小心感冒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