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香蜜沉沉烬如霜之往事

良久，润玉才松开手。

姜鹤泠注意到了他刚才手放在那胸口上衣服下面有块模糊的伤疤，她微微皱了皱眉，指了指那块地方直接问道

姜鹤泠“你这里可是怎么了？”

润玉“没什么只是陈年旧伤而已。”

看他不愿意说，姜鹤泠也不想多问。只是看他眼睛依旧红彤彤，像是哭过一样。她耸了耸肩，主动的伸手牵起他的手，宽厚的手掌心，触手温热。润玉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无形中给了她几分安定。

姜鹤泠“邝露已经和我说了，你向水神提出了退婚？”

虽然选择相信，但是姜鹤泠心中并不是很坚定，直直的看着润玉的眼睛坚定如铁，她隐隐有一股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多了几分开心。

润玉“等到合适的时机，这门婚事就这样作罢。至于父神那边，你就不用担心。”

姜鹤泠“我没有身份，以后能不能站在你身边都不一定。”

润玉“大不了以后我陪你云游四海，离开这过我们二人世界。”

润玉将伤心的情绪收了起来，耐心的劝解姜鹤泠心中的不安。

姜鹤泠“你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可不想你因为我丢弃了所有。你在这至少还有旭凤，你的家人。”

提起家人，润玉神色旋即就凝重了下来。

姜鹤泠感受到了她全身都在颤抖，她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他的衣服看到了里面的伤疤是多么的狰狞恐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幅幅画面，那个小男孩像极了润玉接下来发生的种种让她震颤到无法呼吸。

她抬眸迎上润玉的目光，空出手来捧着他的脸。

姜鹤泠“你要是觉得伤心难过，不如就放肆一回。我在这，我在这，以后都有我。”

润玉将手搭在她的后脑勺，深情款款的望着她灵动潋滟的眼睛。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曾经的种种回忆起来痛苦非凡，如今想起唯有对母神的恨和对母亲的矛盾交织在一起。

润玉“以前的我害怕寒冷和孤独，如今长大后才知道人情世故，还有一些利益纠葛，母神尚且对我忌惮，更何况身为父神的孩子，哪会如此容易。”

姜鹤泠“从此以后你不会孤身一人了，有我、我陪着你。”

剜龙角、割龙鳞这般痛楚，姜鹤泠都不知道润玉是如何挺过来的。血液淋湿了寒衣，母亲的懦弱和胆怯让他拥有了一个不完美的童年。而姜鹤泠更不敢想的是，簌离竟是润玉的母亲。

两个月的相处，她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容貌暗自神伤。她也在后悔，也在思念着润玉，思念她的孩子。

她抚养石头，望他成才，不也将石头看做是自己的孩子。

天资聪颖是假的，她是将少年拥有不凡的润玉认作了石头。所以才会对他苛责严厉，而石头资质虽好，但缺少认真教导，就算一个人如何开窍，进步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

润玉覆唇贴上姜鹤泠的樱唇，轻轻的啃食着，贪婪的汲取着。姜鹤泠猛然睁眼，她惊愕的眼神里看到他卷翘的睫毛划过她的皮肤，丝丝痒痒。姜鹤泠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慌，当下就挣脱开。

她捧着涨得通红的小脸，有些不好意思。

“有些事还是等婚约取消再做吧。”

这样亲亲我我的，被别人看去指不定又有什么误会。她的担心，润玉是知道的。

“是我鲁莽了。”

洞庭湖下，笠泽洞。

润玉鼓起勇气决定想再来一次，他想为当初的选择向那个人道歉。也算是弥补自己心中的一件憾事，往事桩桩件件逐渐淡忘，曾经的他一度想要死去躲避这残酷无情的世界。

选择了一个迷途后，再想回来就已经迟了。不知道这一来，会不会来得及。

姜鹤泠“决定好了吗？这一进去，我怕你会承受不住。”

姜鹤泠挽着润玉的手，有点担心。

润玉“嗯。时间推移往事都很模糊，但是那天我毫无征兆的离开，对母亲来说一定是很深的打击和伤害。”

姜鹤泠“簌离夫人她很在乎你，这两个月相处中看得出来她一直都很想你。那个时候你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这样的选择她想必也是会理解的。”

剜龙角、割龙鳞，那般痛苦的时间里，润玉想过直接一死了之。最后是将信任全部托付给天后，离开洞庭湖。年少不懂事，无法理解母亲的做法，直到长大后，母亲是为了保护他。

大门缓缓打开，噗嗤君彦佑和石头的身影出现。石头看到姜鹤泠，想要冲过去，但被彦佑抓住了手示意他不要过去。

“干娘性子倔，还请大殿海涵。”

如此，簌离是不想见到润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