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皇上见嬿婉竟有几分像如懿，起了怜爱之心，拿了一床被褥披在嬿婉身上。皇上又搬了把凳子坐在嬿婉身边，问道:“你不要害怕 ，你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嬿婉听了，又是急忙跪下道:“奴婢…奴婢名叫卫嬿婉，奴婢不知，求皇上留奴婢一命，奴婢愿意从此青灯古佛，为皇上祈福，为太后祈福。奴婢……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嬿婉说着便是磕头。

嬿婉抬起头来，看着皇上的这双眼，痛哭过，泛着红皇上被这样一双眼盯着，不由得又软了心肠，轻声道：“嬿婉，这里怎么只有朕跟你两人？”

嬿婉摇了摇头，然后便又是落泪，也不出声，就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落。

“所以……朕要了你？”皇上看嬿婉这个样子，相信在他身下承欢的，并非自己时常念着的如懿，而是眼前这个纯嫔小宫女了。

“奴婢，”嬿婉说出这两个字后，突然压制着自己的哭声，不敢看皇上，毕竟现在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可是稍不留神就要掉脑袋的。清朝皇家，本就忌讳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宫女，没有被封为官女子，就侍寝……这个不符合祖制……也是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

皇上的生母，并不是当今的崇庆太后，而是一个避暑山庄的宫女李氏，李氏长相并不算是个美人，人也黑些。当年先帝也是将这件事情视为耻辱，后来就定下了官女子才能侍寝，普通宫女不得侍寝，要得到皇上的认可，晋封官女子之后……

皇上见状，又听着这极力压制的哭声，却是声声哀婉悲凄，让皇上听着又是心疼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了？”他轻声问嬿婉道：“你莫要哭了，有朕在，你什么也不用怕。”皇上说完这句话也是一愣，这话他以前也跟如懿说过，只是……终究没有能护住她，如今自己想护的人身在冷宫……

这么想着，皇上将嬿婉用被褥裹着抱到了榻上，然后坐在了嬿婉身边，嬿婉却依旧诚惶诚恐。

嬿婉稍稍平静下来，小心翼翼道:“玉壶姐姐让奴婢在香客房抄书……后来奴婢不知道怎么了睡着了……”嬿婉似乎是不敢说下去了，双手掩面又是低声抽泣。

皇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嬿婉见状又是跪在床榻上，叩首，悲凄道:“奴婢该死，辱了皇上清誉，皇上不用管奴婢了。皇上是大清天子，是明君，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这也是祖制所定。当年，李太嫔……”说到这个，嬿婉像是突然想起来，这句话不妥，恐是触碰逆鳞，嬿婉见皇上不说话，有些慌了，于是她只能顺着刚才自己说的话说，不然的话，唯恐皇上真的发落了自己。。“奴婢不仅坏了祖制，是为无礼，今日之事竟然坏了皇上的英明，是为不忠，提及李太嫔触碰皇上的伤心，是为不该，也无颜再去见自家亲人，”嬿婉哀哀地说道：“奴婢这个不忠无礼之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奴婢死后，今晚的事就无人再知了。还求皇上不要因为奴婢的错，罪及奴婢的家人。”

皇上想起了李太嫔自己的生母，自己生母一生过的艰难，甚至都见不得光。，那日永和宫白氏打了如懿之后，如懿也是这般期期艾艾地希望他查明真相的。皇上叹了口气，道:“你刚才也说了，朕是大清天子，所以朕定不会让一个女人为了朕的名声销香玉陨。朕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朕是天子，还护不住你这样的一个小女子吗？只是你暂且回不了紫禁城了。就算是坏了祖制，也罪不至此。好了，你可不要自己吓着自己。”

嬿婉望着皇上愕然地流泪，心里却是一片的冷然，她就是要这个男人怜惜，这样她才可以接着活下去。只是暂时见不到进忠了。

“奴婢罪该万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朕不会让你死。九五至尊，一言九鼎。朕一定能护着你。”

“皇上!”

“你难道还不信朕？”

“奴婢该怎么办呢？”

“朕护着你，不会有事的。办法总是想出来的。”

嬿婉埋在皇上的怀中痛哭，几乎是要把两辈子的委屈都给哭完了。这辈子其实也是想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好人，奈何所有人都要让自己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她也不是个傻子，总得活下去吧。先前的，两位翠姑姑，嘉嫔，纯嫔，海贵人，甚至……庶人乌拉那拉氏……虽然是先帝的皇后的错……但是，海贵人所为无不为了乌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