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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秀秀住下了几天,也和他一样,不告而别了。
但是和她不同的是,她留下了一封信,告诉你不要再主动的,和他们联系,如果情况成熟了,她和解雨臣自然会主动联系你。
你看了信件,苦笑了几下,这里真的是一个适合不告而别的地方。
但是他们可曾知道,如果他们真的要走,你,决计不会留她。
只是,没人相信罢了。
你嗤笑了一声,随手把信件丢在了旁边,把新折回来的红豆枝放在花瓶里,继续看起了报纸。
是啊,你自己,都不相信。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什么都已经逝去,不再像从起。
只有这红豆的一味苦涩,依旧,陪着你。
彼时已是花开向晚,锦瑟无边,春去秋来,枯叶随风零落成冢。只道是一个人的离去成全另一个人的相遇,往往因开头太美而不忍离去,最后沧海浮沉,饮尽时光。
指尖抹去尘埃,开启了沉默的轮回,然而,这一次,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
相思子的苦涩犹在,只是佳人,也已经不再了罢。
……
你从回忆中惊醒,听见轻轻的叩门声。
你知道是他,因为他有一个小习惯,敲门的时候喜欢两指微微蜷回来,所以敲出来的声音,有些格外地清脆,你就凭着这一些小技巧,得意了好些日子。
“……小哥,进来吧。”你拿起桌子上修修补补用了多年的花枝剪子,一下一下地剪掉了红豆枝上多余的红豆。
似乎,也是在暗示自己些什么。
“……你,找我,做什么?”你头都没有回,还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红豆枝,问道。
“……我说了,你给我开的方子,缺这样一味的相思子。”他走过来,轻轻握住了你的手,摊开手掌心,正是那几粒干透了的红豆。
“……原来这东西,就是红灯。”
“听说,得了红灯的人,可以获得很多的幸福。”
……
那时陌上繁花开地正盛,映地你苍白的脸颊上都染了些斑斓的颜色,就像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那样。
窗边的红豆依旧是带着耀目的光泽,晶莹地闪烁着夕阳的最后余晖。
这样如血的残阳,真美。
“……醒了?去给王婶子抓药去,刚刚有人来催了。”那人依旧是躺在祠堂里的太师椅上打盹,见你醒了,便说道。
“……”你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瓶子里插着的那一枝红豆,如血的残阳,茵曼着红豆的每一处。
“……怎么,睡癔症了?”那人见你久久不回答,有些关切地问道。
“……不妨事的,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但小哥……有你,就已经足够了。”你忽然回头,笑靥如花。
……
所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无论是多采撷,还是莫采撷,或许幸福一直都在哪里,一直都是楼下的那一棵老红豆树,无论是不是重新选择,也许,幸福,一直都是被你插在花瓶里的,那一枝红豆枝呢?
在窗边的花瓶里,有一枝孤零零地红豆,浸泡在水里,油亮亮的红豆,已尽凋零,但是上面的新枝,却已经,抽出了绿芽。
《群芳谱》云:“红豆有四品,即藤本红豆,台湾相思子,赤小豆与贴中国相思子。”世人皆道这红豆无香,不知这相思子独具香气。暗香浮动中,艳压余它,乃入药上品。
又如这红豆香气,并不单是苦涩无香的。也有那样一味相思红豆,即使涩然,即使无奈,即使身不由己,他也能在已经被注定的命盘中,开的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