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乐章 结界，封闭和觉醒

一声铁丝门关闭的声音，胜男被两人赶到了球场中间。

油女胜男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日吉若只是来看看老对手的新人。

他倚靠在门上，眯着眼睛看着胜男。

日吉若结城人很好，他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毕竟你有可能成为代表青学去参赛的人员，你就不想证明一下自己吗？

油女胜男我......

这时那个高年级学长已经站到了发球线上。刀已出鞘，气势难挡。

油女胜男就比一局可以吗？

学长好，就一局。

双方就这样开战了，胜男有点兴致不高，故接发球很谨慎，可对方明显很有兴趣，他的同伴更是一动不动地观战，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他的“弱点”。

胜男有些烦躁，几个回合下来，他看出学长的实力一般，只想速战速决，便集中力量，让球旋转起来，从上面看就像一个螺旋。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跳起来猛然一击，球附着在拍子上直至旋转力下降，再利用反气流回旋，于是球正冲胜男而来。

看着飞来的球，记忆中猛然出现一个场景：白发的少年挥动球拍，打出了和他极为相似的球，高速旋转的球冲向扎着小辫的女孩，击中了她的腹部.....

记忆里的疼痛变成了现实，胜男发觉自己倒在地上，靠在门边的那个人来到了他面前。

日吉若你的螺旋很美，按照古武术流来评判，可归于“结界打法”之内。可是任何结界都有破绽，你的尤为脆弱。

胜男看着他和学长交换了一下神色。

油女胜男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吗，根本不是来找我切磋.......

一个球拍指向了他，那架势好像拿的是刀一样。

日吉若走了一个越前龙马，又来了一个你。你们都是外来的上位者，你们的存在是对冰帝校队理念的挑衅，势必要铲除。

胜男撑起身子，头脑里一团浆糊。曾几何时，有人说过相似的话。

玉藤秀树（艺名树海）你不适合学网球，还是去学音乐吧。你不是喜欢唱歌吗？我可以把我的小提琴借给你。

少年拿着球拍越走越远，小小的身子追着他，声声呼唤——

菊丸英二合伙外校欺负学弟，算什么学长！

元气的声音冲散了回忆的凄凉，他转身，看见了门口挺立的英二，此时他的身形显得格外高大。

学长菊丸，你来这干什么？

菊丸英二我倒要问你，冰帝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日吉若好久不见了。

菊丸英二日吉若，是男人就别缩在那里，你的对手是我。

日吉若我不这么认为。

学长走开，菊丸，这是单打比赛！

菊丸英二那就把它变成双打。冰帝的人好容易来了，就这么走可不行。

他站到胜男身边，向他伸出手，低声说：

菊丸英二你可以吗？

胜男握住了他的手，那份温暖鼓舞了他。

油女胜男我可以。

菊丸英二那我们就各就位吧。那边的两位，请吧。

学长区区一年级，这么嚣张，正选队员的位子本该是我的！

他凶狠地出招，英二却微笑着，在空中做了一个跳水的动作，从腿下接到球，打出一记AS。

菊丸英二你的那招现学现卖，怎么敌过正版的杂技球？

学长可恶！

英二回头对他眨了一下眼，胜男感觉到一股灵气直窜脑海。

日吉若别高兴得太早了——

如武士挥砍一样的击法，球裹挟着杀气而来。胜男集中精力，深呼吸，用球拍做了一个假动作，错过球风一挑，改变其轨迹，然后接力后空翻，就像当初在高低杠上一样，最后，球呈现出一个“z”形路线，完美砸到日吉和学长的站位之间。

日吉起先惊愕，看到他对英二露出的笑容，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学长则气急败坏地吼叫。

菊丸英二学长，你还是省省吧，我们都知道你是理事长的孙子，可那又怎样？青学需要的是这样的人。

他用拍子轻轻碰了一下胜男的球拍。

日吉若这场戏很精彩，看来以后的赛场上不会寂寞了。

他鹰样的眼睛看了胜男最后一下，走出了球场。他的同伴也灰溜溜地撤了。

夕阳的余晖即将消失，逐渐变凉的风流过两个青学队员之间。

菊丸英二对不起，如果我早点来的话......

油女胜男“特选生”的称呼，你也知道吗？

菊丸英二诶？啊，那是往上面报名单的时候......我不喜欢这个说法，也不会这么称呼你的。

一阵沉默。

菊丸英二对了，你刚才的那一球真酷，怎么做到的？

油女胜男其实，我是受了你的启发，结合平时的弹跳训练，临时想出来的。

菊丸英二是吗？那我也没白来帮你，哈哈。

胜男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入队以来第一次，放下了紧张。

油女胜男谢谢你。

英二思考了一下，举起拍子。

菊丸英二收回在天台的那句话，我们做朋友吧！

胜男举拍回应，两个球拍贴到了一起。有什么，在心里慢慢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