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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无忧咬着手指甲，澄蓝色眼睛咕噜噜转了好几圈。

“他不是好人。”

半晌，才干巴巴评价一句，说完还偷偷瞄靳骁。

不会生气了吧？应该没吧，都答出来了，不应该夸夸我吗？

靳骁看一眼就知道她想的什么，“不错，”揉了揉她脑袋，又问：“不好在哪里呢？”

没答到正点子上，不过也不错了，赖好迈出一步。

褚无忧被夸奖得意的小表情立刻垮下来，委屈巴巴盯着他，像只被抛弃的小猫儿。

她贯会知道如何让靳骁心软。

以往遇到问题装可怜，他会解决所有，不需要自己费心。

可惜，这次靳骁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为她解释，而是继续问：“若若觉得他不好在哪里？”

“审判～”褚无忧放软声音撒娇，期待不要在问她了。

她真不知道哎，要知道就不会在这里耗了。

“若若，想想他哪里让你觉得不好，什么都可以。”

靳骁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第一次如此直观感受到他把一个小孩儿教成了什么样。

知道怎么让自己心软，并非不是不聪明。

褚无忧撇嘴，“他欺负小小，不喜欢他，”语气中满是不开心。

靳骁冷下目光，她有点委屈，明明是你自己要问的。

“若若。”

褚无忧抿唇，哼一声扭头，都不道歉，才不看他。

意识到她不开心，靳骁伸手拖着她腋下把人抱到水镜前，温声说：“不生气了，是我语气不好。”

“审判你刚才好凶哦，”听到人道歉，她瞬间又不生气了。

“我的错。”

听到他道歉，褚无忧呵呵笑起来，小脚丫不安分的一晃一晃，像在荡秋千。

什么时候能和爹爹们一起荡秋千？

想到靳骁的叮嘱，撇嘴，“那审判刚才想说什么？”低落的问。

想去找爹爹们。

靳骁瞧着她的模样，感叹不愧是一家人，小动作都一样。

他指着画面中脸色阴郁的尹清规，解释说：“你觉得他欺负岁桉，所以不是好人。”

主观色彩浓厚，但也表达出来了，在强求只怕要适得其反。

褚无忧点头，又摇头，“不是，不是，”下意识看靳骁。

发现她看自己，靳骁拍了拍她后背安抚。

“若若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觉得表达不清楚，我能理解。”

他倒想看看这小家伙怎么理解的。

“他是坏人，欺负很多人，”褚无忧绞手指说。

靳骁：“你是说他本身不是好人，才会去做坏事，而不是欺负岁桉才是坏人？”

自己的意思被理解，她小脸开心的红扑扑的，笑的露出两颗小奶牙。

“是的，是的，审判好厉害！”

靳骁唇角微扬，若不是相处这么多年，他也理解不了。

“若若从他哪些行为看出他不是好人的？”他接着问。

刚才的回答得到肯定，褚无忧心理已经放松下来，在问时没多少犹豫就答了出来：

“他看人的眼神很不好，正常人都不这样的。”

至今为止，她还没见过谁和他一样。

靳骁嗤笑出声，“那叫看不起人，”捏着她脸问：“又不好好读书。”

一看书就打瞌睡，到现在还和白钦一样掰手指头数数。

若是书读好了，只怕不用自己教也学会成长了。

褚无忧吐了吐舌头，“那些字太多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看书，神为什么也要学习，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好吗？

屈指给她一个脑瓜崩，靳骁心中叹气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说：“回去找人教你。”

他教不了可以扔给供奉殿几个供奉，让他们头疼去。

都回到这个时间点了，不用白不用。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找谁都不喜欢，”褚无忧抗议说。

为什么非要她读书吗？

靳骁：“读书明事理知道不？目不识丁也不怕被笑话。”

褚无忧双手叉腰，配上她软乎乎的样子颇为可爱。

“笑就笑呗，又不会掉块肉，”说完她骄傲的拍着胸脯说：“神做事不需要凡人置喙。”

前不久刚听故事学到的。

靳骁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失笑问：“谁教你的？”

“话本子上都是这么说的。”

她在武魂城玩，发现了好多话本子，都很有意思呢。

供奉们经常给她读话本子，还带她去看话剧之类的，可比干巴巴的看书有意思多了。

“找的人你会喜欢的，”靳骁不予置否。

字都看不明白怎么看话本子。

褚无忧哼哼两声才不相信，她怎么喜欢这么无趣的事。

“好了，言归正传，”靳骁拍了拍脑袋示意她玩笑时间过了，现在该认真听了。

“他看不起人就是坏人吗？”

褚无忧澄蓝色大眼睛咕噜噜转两圈，说：“可他做的不对哎。”

“若若和我说说哪里不对？”

“他撒谎，还想害小小，伤了不少人，是坏人。”

尹清规被救出地牢指证岁桉未遂，后面自导自演勾结魔族、杀害剑宗弟子等各种陷害，死伤多人。

被发现后找人顶罪，又碍于他是掌门之子，宗门少宗主，便不了了之。

靳骁说：“若若很棒，说得都在点子上。”

褚无忧被夸，耳尖一红，羞涩的笑起来，让靳骁觉得新奇。

又不是没夸过她，怎么今天一夸害羞了。

咳嗽一声，靳骁继续往下说：“这些事可以看出他心性不好，那若若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原因？”褚无忧挠了挠脑袋，陷入沉思。

靳骁没有出声打断，等待她的回答。

半晌，她不确定的问：“他父亲教的不好吗？”

刚才审判说他把自己教错了，那人什么样是因为被人教成这样的吧？

自己是审判教的，他是他父亲教的，都怪他父亲没教好他。

“也算是，”靳骁很欣慰，小丫头还是很聪明的，“想到这里非常厉害了，若若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吗？”

那她才不要学习了呢，回去还要找叔叔们听故事。

看着她狡黠的目光，靳骁已经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了，说：“各类奇珍异宝，珍馐美味，小玩意都可以。”

想法落空，褚无忧嘴嘟的都能挂酱油瓶了，澄蓝色眼眸幽怨的看着他。

好像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