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鬓角微乱,眼尾发红,泛着水光,眼神茫然又无辜,还带着一点点委屈。容拂眸色沉了沉,差点儿就又没有忍得住,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有人来了。”
下一刻,门外就响起了明显的脚步声。
歧乐脸上闪过不悦和惊慌,下意识想要退开一些,免得损了容拂的声名,只是才一动就被容拂拉住,再一次调换位置抵在了墙上。
“别动。”她声音微哑,上扬的尾音中还带着几分旖旎的情.欲味道。
歧乐一下就不敢动了,只是脸颊飞快升温,瞬间红了一片。
“呵……”
容拂低笑一声,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呼,伴着一道似乎被吓得趔趄了一下的动静。
“什么事?”她回头问。
那仆从脸涨得通红,眼睛都不敢抬地禀告:“婚仪一应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侯爷和小姐可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知道了,下去吧。”
仆从连忙退下了。
容拂复又看向歧乐,见人呆愣茫然的模样,不由得又是一笑,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歧乐心绪不稳,双眸狠狠地颤动几下,问:“婚、婚仪?”
“嗯。”容拂回应得漫不经心,一边亲着人,一边将他往不远处的床榻带。
歧乐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像根木头似的任由她带着,直到被压倒在榻上,这才找回几分清明,心惊胆战地追问:“是……谁的婚仪?”
“自然是你我二人的。”容拂凑在他耳边轻轻地吐息,“不是你说,想要我吗?”
她的语调完全区别于平日,像勾子,每一个字都能引得歧乐心神动荡,许久他才恍惚想起来了,他死前那没有说完的半句话因为及时卡在喉咙,被她误以为说的是想要她。
不过,既是死前,他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已经死了吗?
还是说,现在的这些,只是他死前的幻觉?
歧乐有些茫然,不过很快他就没空去想这些了,因为容拂掐着他的下巴,又印上了一吻。
“好啦,不要想那些别的,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更重要的事?
歧乐还没有问出口,容拂便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从床上醒来,本就只穿了中衣,早在先前亲吻的时候,就已经被拉扯开了,只是先前毕竟还挡着大部分的肉,这会儿被她一扯,却是直接露出了胸膛。
歧乐吓了一跳,呼吸都停滞了,然后连滚带爬,翻身跳到了地上。
“我……你,我们……”
他手脚无措,语无伦次,面皮涨得通红,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容拂心中生出趣味,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歧乐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心绪剧烈震荡,又是欢愉,又是愤怒和懊恼。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对容拂抱着这样肮脏龌蹉的心思,竟然在死前这样沾污了她。
容拂叫他脸色一会儿涨红一会儿发白,不由得笑了一下,正欲收起玩弄之心,却不想歧乐竟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