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一噎,沉下脸道:“阿拂,你非要这般同孤说话吗?”
容拂觉得无趣极了。
她说话,本就是这样的。
那个会满心满意顾虑他的,会说他喜欢的话的邝露,早就没有了。
容拂不再说话了。
魏璟沉默许久,闷闷道:“你累了,孤让人来服侍你休息。”
容拂蹙眉,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魏璟道:“这就是。”
容拂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是你的房间。”
她抬步就想出去,然而魏璟却伸手拦住了她,
沉沉道:“这也是你的房间。”
他神色坚决,完全不给容拂反抗的机会,容拂冷着脸看他,眼神中含了几分讥诮。
魏璟对上她的目光,心口一涩,瞬间有种自己强人所难,不该这样做的愧疚感。可这份愧疚又很快被另一种强烈的不可放过的情绪击溃。
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抿唇道:“阿拂,听话,好吗?”
这语气中含了几分强势的威胁,又有几分柔软的劝慰,俊郎如玉的面容又带着蛊惑的味道,让人有种深情的错觉。
然而,容拂的脸色却更加冷了几分。
魏璟这副模样,当真像极了当初润玉对着锦觅的样子。
那十万年,邝露曾经那样渴望有一天她的殿下也能用这样深情的样子看她一眼,同她说一句话,可一直到她死,都没有等到。
容拂心中忽然就生出了几分不忿来。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先前她对着润玉,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
——不论是作为邝露,还是现在的容拂。
……
魏璟虽说房间是他们两人的,可也没当真就要住在一起,自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后,容拂就有好半个多月没再见过他。
直到有一日,银色的婚服送到她手上。
魏璟再一次踏入这个房间,同她说:“上回我们的婚宴被人破坏了,孤重新给你一个更盛大了。这婚服,是近日孤梦中所见,阿拂,你看看可有哪里不对?”
侍女将婚服抖散开,容拂只瞥了一眼,便是一声嗤笑,“这是天后的婚服。”
魏璟并没有听出她这句话之外的意思,只松了口气,笑道:“没错便好,等过两日,你我便穿这套婚服再成一次婚。”
容拂盯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这是天后的婚服。”
魏璟一怔,终于反应过来,蹙眉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容拂心中的不忿情绪又升腾起来,她道:“这衣裳,陛下不是一直为锦觅仙子留着吗?今日怎么舍得拿来给我?我可不敢要,免得他日陛下历劫结束回归天界想起这事,心中又要嫉恨邝露不懂事。”
魏璟眉头皱得深了两分,道:“阿拂,你在说什么胡话?”
容拂嗤笑:“你连这衣裳的样式都想起来了,又岂会没有想起这衣裳曾经穿在何人身上?陛下,我没有空同你做这种无聊的事。”
魏璟脸色一沉,就要生气,可忽然间却笑了,为她这不同于往日那冷淡至极的情绪。
“阿拂,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