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n —memory

为了搞清死者的身份，克里斯和伊莱第二天上午一早就来到调查局找伊索·卡尔，法医是最可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死者，如果这份鉴定有误那么伊索手里一定有不一样的口供。

伊莱·克拉克看样子来的不是时候，卡尔出外勤了

克里斯（Rose）我留下来等他吧

伊莱·克拉克你？要不然我留下来吧，你跟卡尔并不熟

克里斯（Rose）不用，我跟他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我相信着他会记得的

话语刚落，伊莱便不再说什么，他再一次用审讯的目光打量身前人刚想说什么，门口的嘈杂声打断了此时片刻的寂静，两人一前一后带着好奇出了门便看到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在听到脚步声的同时谈话声戛然而止，只见一双碧绿的眼眸满是惊讶看着门口的二人，在他身旁是一个不熟悉的黑发青年，面前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但男人在看到伊莱身旁人时先是诧异继而轻笑。

约翰逊·乔治萨贝达先生，关于你所想跟我探讨的问题我觉得下次我们再详细探讨如何？我待会儿还有公事不奉陪了

奈布·萨贝达乔治先生还真是大忙人啊……

约翰逊·乔治毕竟是领导难免有很多要处理的案件和繁琐事，萨贝达先生我还是劝你先把你手头的案件处理掉再说吧

男人利落留下这句话向上拉了拉领带继而快步与克里斯擦肩而过，突然脚步声停下，男人清了清嗓子，略带烟嗓的声音低声说道——

约翰逊·乔治对了，真没想到您还能再来调查局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放弃了这里的一切

克里斯的目光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压了压帽檐像是嘲讽一般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奈布·萨贝达伊莱

奈布的声音在脚步声完全听不到时响起，伊莱先是一愣对上奈布的视线后了然，伊莱对着奈布身旁的青年说道——

伊莱·克拉克坎贝尔，帮个忙把她带到艾玛的办公室等着伊索

被唤作坎贝尔的黑发青年眼神毫无生气地微微点头，奈布伸手拿过伊莱的笔记本两人肩并肩离开了调查局，克里斯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两人并未说什么跟上青年的指引前往办公室。

克里斯（Rose）坎贝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诺顿·坎贝尔是的，小姐，我的全名叫作诺顿·坎贝尔

克里斯（Rose）克里斯，很高兴认识你

克里斯看着面前人眼边浓重的黑眼圈和无神的眼眸挑了挑眉，脑海里回想起刚刚那男人莫名其妙的话语。

克里斯（Rose）你知道卢卡·巴尔萨吗？

青年猛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微微张唇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克里斯压回去。

克里斯（Rose）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认识他是吗？这件事情我得等我见了他才能回复你

克里斯眼神落在他胸前的胸章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克里斯（Rose）艾玛出事了是吧？所以你戴上了原先属于艾玛的徽章来临时替代她的职位，但是你很是纠结的对吧？

青年低头没说话。

克里斯（Rose）如果我说我能查出艾玛的事情并且帮助她恢复正常但前提我得见到我刚刚提到的那个人，那……

克里斯（Rose）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视若珍宝的情意，你会做何选择呢？

克里斯双手伏在桌沿看着坐在位置上的人，青年依旧没说话，克里斯进一步引诱。

克里斯（Rose）富裕的钱财和至高的权利我相信是个人都不会拒绝的吧？如果艾玛再也没回来了那么你岂不是可以在这个位置上高枕无忧了吗？可是艾玛回来了你就可能回归先前的生活，你会这么做吗？

诺顿·坎贝尔我……

青年眼眸颤了颤，咬着唇，沉默许久，他起身冷眼看向克里斯。

诺顿·坎贝尔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

克里斯心情很是愉快跟上青年的步伐，心里默默赞许，她跟着青年走到一个很是偏僻的地方，路过一个昏暗狭长的小道，低矮的天花板让人很是压抑，诺顿掏出腰间的钥匙有些费力打开了那有些许生锈的锁，他白色手套上的锈迹很是醒目，记忆在克里斯一步一步踏进这个房间时开始清晰，诺顿站在门外关上门。

诺顿·坎贝尔我在外面等你，再深处的地方我不能进去要不然胸前的徽章会有警报

克里斯（Rose）好

克里斯点头允诺，黑色的靴子踏进这石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她轻车熟路般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最深处的房间，那人穿着囚服对着墙壁发呆，干净整洁的环境让人看得出他是很在意外貌和细节的人。

卢卡·巴尔萨这脚步声太久没听到了……

他没有回头低声自言自语。

卢卡·巴尔萨好久不见，我的心灵伴侣

克里斯（Rose）卢卡，我说过我为你治疗是公事并未掺杂任何个人感情

卢卡·巴尔萨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右手拨开稍长的刘海，扶着额头仰面爆发出猛烈的笑声，紧接着铁链划过地板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青年靠着墙饶有兴趣看向面前人，克里斯看着他带有淤青的左眼沉默，青年还是一副当年那玩世不恭的神情。

卢卡·巴尔萨我听说你失忆了，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克里斯（Rose）呵，多亏你的福，过去那一部分关键的信息貌似回来一些了，要不是乔治先生说那堆不明所以的话我还不知道有你呢

卢卡·巴尔萨那我算是你变相的大恩人了？

青年笑了笑，克里斯没接话走到监狱门前。

克里斯（Rose）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卢卡·巴尔萨嗯哼~难得你有求于我，说吧，谁

克里斯（Rose）新上任的领导人，约翰逊·乔治

青年眼里闪着光转了两转，白皙的指尖摩擦着下巴，目光狡黠。

卢卡·巴尔萨犯人也是有一些潜规则的，这方面你比我更了解不是吗？

幽暗的空间外加短暂的沉默让人不自觉有些许紧张，克里斯面色淡然对上面前人灰蓝色的眼眸，低声轻笑，青年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克里斯缓缓起身，双手抱胸冷冷说道——

克里斯（Rose）用自由作为交易筹码，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的吧？

卢卡·巴尔萨你……

青年一脸震惊看向面前人，克里斯渐渐走进，靴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大声，一步一声带着压迫和侵略感逼近，青年呼吸一滞喉结上下蠕动。

克里斯（Rose）没有什么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比自由更渴望的东西了吧？

温柔的声音就像是蜜糖般把人引诱到充满甜腻的陷阱里，青年那一瞬间眼里闪过兴奋嘴角勾起，面前人就像是带刺的玫瑰，美丽而危险。

卢卡·巴尔萨好，交易达成

「这才是真正的她……」

伊莱·克拉克奈布，那个女孩……

奈布抬手的同时，伊莱也把话咽下去了，男人不紧不慢地吐出烟丝。

奈布·萨贝达那女孩的身世，我找人打听过了

伊莱·克拉克欸？你早就怀疑了？

奈布点点头合上笔记沉思一阵。

奈布·萨贝达再去询问之前先去一个地方

伊莱·克拉克去什么地方？

奈布没理会，利索上了马车后悄悄整理了下衣角。

奈布·萨贝达到了你就知道了

伊莱微微叹气，他了解奈布的性格于是便不再追问一同上了马车，一声马鸣后，身边的景色从错落有致的哥特建筑逐渐变成偏向中式风格的建筑，而马车的目的地就是唐人街。

美智子（十三娘）您好

店里的老板娘停下手中的活欠身来到门口当看清面前两人后，她则打开折扇微微遮住脸，眼里满是笑意。

美智子（十三娘）萨贝达先生，你怎么来了？

奈布·萨贝达十三娘

伊莱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奈布带着些许的敌意与对面人和善的目光形成鲜明的对比，被称作十三娘的女人低声轻笑。

美智子（十三娘）大侦探，这里并无外人不必这么生分，叫我美智子就好了

奈布无言，女人弯眉浅笑，合上折扇，声线多了几分清冷。

美智子（十三娘）必安，无咎把贵客请到里屋好生招待，我整理完账目便去

谢必安（白无常）是，两位这边请

先前待在门口的两个男人闻声上前，欠身伸出修长的手臂来指路，女人回到前台收拾了下凌乱的桌面，闭眼微微摇头喃喃自语。

美智子（十三娘）原本早就知道会如此，可是正当来了还是会乱了阵脚……

女人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在门口挂上牌子后轻轻关上门，稍稍理了理妆发便抓起身边的貂绒披肩披在身上，眼里收起先前的温和，冷冽如风起身前往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