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李敢寻衅

江沅很担心卫青把她当成间谍，急忙咬牙反驳：“才不是呢！反正我关在你这大将军府，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杀了我，传出去反倒有损你的名声。不如你且等着看，万一我真的对你有些用处呢？”

这席话说中了卫青的心思，他才不屑于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李敢什么时候会来？”

“我怎么知道，史书上没写。”江沅心虚，司马迁老夫子也不写日期。

“我给你七天时间，若是你说中了，自会放你出去。”卫青起身就走，又吩咐下人，“每天给她送点吃的，别饿死了。”

江沅再次陷入了绝望，她真的不知道李敢什么时候会来。不过她记得皇家围猎是在冬季，霍去病正是在打猎时射杀了李敢。既然现在已经是冬季了，说不定她运气好呢。

她一天天等着，杳无音讯，这次真的要倒大霉了。居然栽在她最喜欢的两个人手里，真是欲哭无泪。

直到第七天傍晚，几个稍微穿得稍微好一点侍女、仆役来请她出去，这比前些天送饭的下人显然是高了一等。江沅隐约看到了希望。

她被带进了大堂，看到这府里的男女主人身上都挂了彩，侍女正在给他们上药。卫青的肩上被砍了一剑，血流不止，平阳公主的手上也有包扎的痕迹。

“你和李家有什么关系？”卫青的伤口止住血，冷冷地问道。

“没关系。但我还有一事相告。”江沅大声答道。

“说。”

“此事只能大将军一个人听。”

平阳公主蹙眉不悦，显然是以为江沅又要勾引卫青，卫青却泰然自若，将下人们连同公主一同撵了出去。江沅看着卫青对公主的态度，又是一阵心寒。

“说吧。”

“你放了李敢，并且下令替隐瞒他刺杀汉军统帅的罪行对吗？”

“对。”

“但是这事还是被霍去病知道了。不久之后的皇家围猎，他会在林子里射杀李敢，为你报仇。”

卫青见江沅太笃定了，没有一丝慌乱，眼眸澄澈，不像是掺了假。他又问：“既然已下令不要说出去，又怎么会让霍去病知道呢？”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至于谁泄露了此事，史书上没有记载，我不知道。要么是你们家的下人，要么是你的夫人平阳公主。所以我才要只对你一个人说，否则我的话会影响他们的做法，事情也许就不一样了。”

卫青颔首，似乎有些相信：“若果真如此，需要早点阻止霍去病。”

“你怎么阻止？你告诉他，我被李敢打了，你不要杀他？”江沅冷笑，“大将军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

“这怎么行？我正是有意放他，才隐瞒此事。”卫青这话还是有些厚道的，江沅对他印象好了一些。

“打猎那天你去吗？”

“我很久不曾跟皇上打猎了，我身体不太好了。”

“那你就去一次，悄悄跟着霍去病，如果他要动手，你再阻止他不迟。”

“好。”卫青的语气有些缓和，但仍是没什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