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温亦画坐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他把头埋在了双腿之间。双肩在轻微的发抖。

“对不起……”

他沙哑着嗓子开口，不知是在对谁说。

“对不起，唐曦……”

他慢慢抬头，看着远方的唐府。他的双眼似乎蒙住了一层灰，再没了之前的灵动。

突然之间，他笑了。一瞬间他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美好的温亦画，他把双手枕在脑后闭眼躺着。

刚刚的一切，仿佛都只是错觉。

“笳茄茄……”

敲门声，唐曦赶紧从被子中探出头，在床上趴好。

“进来。”唐曦。

“曦哥哥！”门被人粗鲁的推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唐曦耳中。

唐曦偏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身影向自己跑来然后扑在了床边，她用脸蹭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撅起屁股费力的往上爬着。

“雨儿。”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的人，唐曦的眼中升起一丝温度。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奶娃的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她是唐雨，唐曦最小的妹妹。

“不要光看她啊，还有我呢！”一身蓝绸之人走进房间对唐曦笑道。

“兄长。”

唐曦唤他。眼神在触碰到唐晨的时候变的清淡。

那人，大他10岁的兄长，唐晨。

“这小丫头死活要见你，我没办法就带她来了，你自己哄着点啊。”唐晨走到桌前坐下，为自己到了杯茶。毫不在意唐曦眼神的转变。

“恩。”唐曦应声，然后把自己撑起看着还在往里钻的小奶娃不由笑了出来。

“雨儿怎么了？来了怎么不说一句话啊。

？”唐曦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他溺宠的看着唤做雨儿的娃娃，抬起被子让她爬进了自己的怀里。

听到唐曦轻柔的声音唐晨不由得眼皮一跳，望着唐曦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明意义的目光，但很快便恢复。

“呜呜，曦哥哥都不来找小雨，小雨好想曦哥哥！”

小奶娃突然哭了起来。她紧紧的抓住唐曦的衣袖，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她的哭的红红的双眼中滑落。

看到唐雨这副样子唐曦的心揪了起来。他很爱护这个最小的妹妹，唐雨对他来说就是一束光，所以她的泪水让唐曦手足无措。

“小雨乖，小雨不哭，曦哥哥以后一定会经常去找小雨的好不好？不哭不哭了。”唐曦把唐雨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断的哄着她，帮她擦着眼泪。

这个家，也只有幼小的唐雨能牵住他的心，也只有唐雨，是最干净的。

“呜呜呜呜…好，曦哥哥，曦哥哥一定要陪着小雨好不好…”唐雨哽咽着，鼻涕也流了下来。

“好好好，曦哥哥什么都依小雨，小雨不哭了好不好？再哭小雨就不好看了噢。”唐曦淡笑着用衣袖帮唐雨擦着脸，眼中的温柔似乎能把人溺死。

“呜，好，小，小雨不哭了，呜呜，要，要曦哥哥抱抱！”唐雨冲唐曦张开双手嘟着小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嗯，我家小雨最乖了。”唐曦让唐雨躺在他怀里。

到底是小孩子，哭闹过后就把所有的体力都给用尽。她躺在唐曦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唐曦抚摸着她的发丝，直到唐雨熟睡他才放下手。

唐晨看着声音安静下来，他放下一直被自己拿在手上把玩的茶杯一步一步走向唐曦。

唐曦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恐惧。

“不要露出那种眼神看着我。”唐晨一步一步的走向唐曦，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阴森，如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

“笑啊，刚刚的笑容呢？嗯？”他走到了唐曦的床边，然后伸出手掐着他的下巴。“我有那么恐怖吗？”唐晨是笑着，但他的笑让人十分不安，仿佛下一秒就被他给撕碎。

唐曦的双唇轻颤着，“对不起…”最终他只能胆怯的说着这种卑微的话语，然后深深的低下头。

“你很喜欢小雨呢。”唐晨的手离开了他的下巴，那白皙的皮肤上面被他掐出了一道道红痕。“那我就让你不再喜欢她好了。”他突然冷笑，然后俯下身把唐雨从唐曦怀中抱出放到了床内。

唐晨的话让唐曦吓的眼瞳微微放大。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中，一阵无措于危险感涌入他的心头。

“兄…兄长……”唐曦红了眼圈。他惊恐的唤着唐晨，浑身抖得厉害。

唐晨安置好唐雨后一把扯过唐曦，唐曦轻易的就被他扯到了地上。然后他的双手抓着唐曦的衣领用力一拉，唐曦伤痕遍布的身体便暴露在唐晨的眼前。

“不！兄长不要，兄长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好不好，兄长我错了！”唐曦的眼泪从眼眶滑落，他无力反抗，只能祈求的看着唐晨，希望他能够放过自己。

“啧啧，这浑身的伤，是被父亲打的吧。”唐晨毫不怜悯的抚上唐曦胸前纵横交错的红痕，然后用力的按压着他的伤口。还没结痂的伤口在他的破坏下再次渗出了鲜血。唐曦吃痛的咬紧了牙关，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汉。

“果然是替代品，所以怎样都无所谓呢。呵呵。”唐晨眼中闪过一抹轻蔑，然后低下头舔舐着流出来的血液。

“兄长…不要！”唐曦的双手推着唐晨的胸膛。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怕把熟睡的唐雨吵醒。他不想要唐雨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这副……不堪的模样。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唐晨揣摩着唐曦的肌肤，然后用内力撕碎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看着如此可怜的唐曦，唐晨掐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苍白的唇。

“唔！不…唔…”头被人紧紧的扣住，脖子也渐渐的被收紧。唐曦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抬手用力的捶打着唐晨，但是他的攻击对唐晨来说算得了什么呢？唐曦打的没力气了，只能用力的揪住了唐晨的衣服，手背上冒出了青筋。

良久，唐晨松开唐曦，他凑到唐曦耳边开口。“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像唐曦了？真是可怜。”被自己玩弄的不能还手，真是让人开心！

彻骨的寒意夹杂着无尽的绝望萦绕在唐曦身上每一处角落。他的双眼失去了光彩，脑海中那一根理智的弦紧崩着，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他想问唐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自己？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对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来，在床上趴好，听话。”唐晨突然放柔了声音，他轻轻拍了拍唐曦的头，冲他温和的笑。感觉到手中传来的颤栗唐晨满足的笑了。然他的温柔对唐曦来说就像在宣判他的死期，唐曦垂着头，指甲掐进了肉里。

“兄长…为何？”唐曦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呵……”唐晨摇头。“不为何，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而已。唐曦。”说着他抱起唐曦让他跪在床前让他上半身趴在床上，做好一切之后唐晨看了会，面上露出了一个不满的表情。

只是，讨厌我而已吗……所以，父亲也只是讨厌我而已吗……他们都只是讨厌我而已吗……

终于，唐曦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臂中崩溃的哭了。他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