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焱虽嘴上说程若鱼愚不可及,但还是封她为执剑人。
“宣紫衣局程兮,程若鱼觐见。”
程兮“臣程兮参见陛下。”
程若鱼“臣程若鱼参见陛下。”
“程若鱼进前听旨。”
程若鱼“是。”
“朕,膺昊天之春命,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执剑人实朝廷之砥柱,国君之干将,尔紫衣局程若鱼,有武力之能,籍内德以交修,拔擢委任,兹特授尔为紫衣局第二十三任执剑人,所司具礼,以时册命,钦此。”程怀智念道。
烟织站在仇子梁后侧,目光却落在齐焱身上。
按理说她是不能来的,奈何仇子梁只手遮天,楚国公的命令谁敢不从。
齐焱“紫衣局第二十三任执剑人程若鱼听旨。”
齐焱“清光剑,乃当年龚荪大娘所用。”
齐焱“今赐予你,望你尽忠职守,护主爱国,继承先辈遗志,不负,朕之托付。”
齐焱将剑拿下递去,整个过程庄严有序。
若想剑为宝器,就应先为明君。
不然,即使剑再锋利,也会反噬其身。
烟织料想,齐焱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只是不知他会如何作为。
程若鱼收下清光剑,发现齐焱一脸平静,心道不愧是君王,果然宽宏大量,对她那点小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她当众发誓不负圣恩,一心一意为国效力。
大殿之外,仇烟织伫立在风中,抬头眺望各个殿宇,面上保持着温和而礼貌的笑容。
程若鱼手握清光剑满是欢喜地从大殿走了出来,一眼望见仇烟织,瞳孔猛烈放大,喃喃自语,“竟然是她。”仅凭侧面就认出了,只能怪仇烟织容貌靓丽了。
仇烟织“恭喜执剑人。”
程若鱼“这不是漂亮又心善的小姐姐吗?”
程若鱼“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烟织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天工伞展示给程若鱼看。
程若鱼“天工伞。”
程若鱼“你是掌棋人?”
仇烟织“将棋营掌棋人仇烟织。”
程若鱼“程若鱼。”
仇烟织“我们又见面了。”
程若鱼“多谢烟织姑娘前日载我一程,我正愁报答无门呢。”
程若鱼“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仇烟织“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程若鱼“不行,报答还是要的。”
程若鱼“你喜欢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她觉着,与眼前的女子格外有缘。
不管是借她职位之便接近齐焱,亦或是追忆亡故小妹,这个女孩烟织是真的带有几分喜爱。
若是小妹还活着,如今也会像这位程姑娘似的,出落得亭亭玉立吧。
来往官员不断从身侧经过,烟织与程若鱼稍稍闲聊二三,便得到仇子梁眼神示意打道回府。
老狐狸心思缜密,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尽数掌握,而齐焱留下紫衣局并扶持新任执剑人的举动,正好触碰到他的忌讳。
朝露之变终究是影响颇深,仇子梁当年虽然大造杀孽,却也深知宦官当道遭人妒恨,这些年培养死士无数,疑心深重。
仇子梁“看来你的棋艺的确进步了不少,你是要吃掉义父的象,那义父就先下手为强,吃掉你的相,将你的军。”
仇烟织看到自己的意图被义父知晓后,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仇烟织“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爹爹的眼睛。”
仇烟织“这局,看来又是女儿输了。”
仇子梁“对了,新的执剑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仇烟织“前夜顺路捎了她一程。”
仇烟织“不过女儿找人打探,她只是出城游玩。”
仇子梁“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烟织轻抿了一口茶,闻言只是淡淡道。
仇烟织“个性顽劣,不足为虑。”
仇子梁“不可掉以轻心,世人面前多伪装,不要最后泡了汤。”
齐焱派人打探程若鱼的底细,得知八年前她父母双亡,到紫衣局投奔尚宫程兮。
齐焱“这个程若鱼原来是程怀智和程兮的亲侄女。”
程兮是太监程怀智的妹妹,这其中虽然关系牵扯有些复杂,但是好在底子还是干净的。
韩定“是!”
韩定“八年前程若鱼的父母双亡,于是来京城投奔了程兮,进入紫衣局。”
齐焱“此人朕见过。”
韩定“陛下去过紫衣局?”
齐焱“前夜朕出宫猎狐,她也在。”
韩定“她为何会在那里?”
齐焱“你去查查。”
韩定“是!”
皇太后郭氏对程若鱼做持剑人大为不满,程怀智赶忙向齐焱解释。
齐焱想起上一任持剑人龚荪菁,先帝驾崩以后,龚荪菁誓死不再效忠与他,齐焱深知龚荪菁刚直不阿的个性,看不惯他处处受制于仇子梁,齐焱也不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