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刷存在感上

平王府书房内，红木桌前一位长发束冠的男子放下毛笔，抬起头，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如往常一样冷漠：“楚七，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晌午了。”陪侍在一旁的楚七回了话。

楚宸泽眉头微皱：“午膳为何还没有来？”

“王爷，您的饭被王妃抢了。”提起这个王妃，楚七只觉得有趣。

“吩咐下去，以后王妃的饭提前送。”楚宸泽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王爷，您这是怕日后的饭都被抢了？”楚七试探地问了句。

“平王府不至于养不起一个闲人，让她少闹腾。”楚宸泽没有抬头，韩家大小姐对他而言无非就是顶着王妃的名义罢了。

“王爷，这新王妃您连正门都不让进，怕是日后王妃的日子——”楚七边说边观察着楚宸泽的表情。

“楚七，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楚宸泽自然听得出楚七话里的意思，只是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韩落落。若不是圣旨赐婚，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卑职不敢。”

芜院里，韩云念正对着抢来的饭大快朵颐：“果然，这饭还是抢来的香。”

小蝶忍不住笑了：“王妃，您这话像山里的土匪。”

“我要是土匪，就让你做压寨夫人。”韩云念挑眉看着小蝶。

“王妃，您又不是男子。”小蝶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

“说的也是，不过，感觉以后我们得自食其力了。”放下筷子，韩云念看了看荒凉的院子，有些无奈。这以后再平王府的日子不会好过的，还要想办法和平王周旋，需要演技呀。

小蝶听到她这样说，鼻头一酸：“王妃，你说的让我觉得心酸。”

“打住，没啥心酸的，”韩云念及时制止小蝶，抬头看着天空，“毕竟人生就是如此，命运弄人。”

若不是那件事，她也不会到了这个时空，替韩落落嫁给平王了。

小蝶见她思绪飘远，想着她肯定是在难过被王爷的冷落，轻轻唤了句：“王妃。”眼前又开始模糊了。

韩云念对于小蝶这种说哭就哭的性子有些棘手：“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让我再次坚定了这句话，你怎么又哭了？”

“我只是为王妃不值，哪儿有人出嫁是这般光景？连饭都是抢来的。”小蝶边说边抹抹眼泪。

韩云念摇摇头：“也不尽然，虽然不用抢也会有饭吃，只不过这饭菜肯定就不尽人意了。”

小蝶也跟着感叹了一句：“今日进府已经诸多困难，怕是日后步步为艰。”大婚之日都是这番光景，不用说以后了，这王爷对大小姐的厌恶也太明显了。

“别想那么多，说点开心的事。我考考你，所谓七出三不去，哪七出？”韩云念话题一转，想起了古代的休妻制度，不知道这个架空的时代是否与历史上的古代一样。

“七出是指“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嫉妒、恶疾”。”小蝶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这规矩倒和我所了解的古代一样，看来，这古人的思维模式都是差不多的。韩云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蝶见韩云念一副了然的神情，又联想到这个问题：“王妃，您不会是想？”

“不，我没想。”韩云念连忙拒绝。

韩云念的否认加深了小蝶的怀疑，她忍不住叹气：”王妃，奴婢斗胆一句，您能安分点吗？”

“我也不想作妖呀，形势所迫，毕竟我还有主线任务的。”毕竟她又不是真的来嫁给平王还要任人宰割。

小蝶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妖？什么祖先？”

“我说经常祭祀祖先可以远离妖孽。”韩云念随口搪塞。

“王妃，您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呀？”小蝶更加听不懂了。

“话说，那老道士给我说的不多，你给我讲讲，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赐婚韩家大小姐给楚平王？”对于这门婚事既然平王楚宸泽这么不喜，为何不直接拒绝？还是说，别有所图？

小蝶摇摇头，朝堂的事她一向不懂，只知晓些传言：“圣上的旨意奴婢不敢妄加揣测，只不过，由于府中二小姐这些年来一直注重名声经营，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比较有名的大家闺秀。大抵是因为二小姐的名声好，平王又至今没有正妃，所以才赐婚的吧。”

“那你们这二小姐大概有心上人了吧？”韩云念适时插了一句，“韩二小姐经营名声，大抵是为了嫁的好，而这楚平王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她现在让韩大小姐回来替嫁，不就承认了这些年都是借着嫡长女的名声。”

对于韩二小姐的心上人，这件事小蝶倒是从没想过，如今听韩云念这么一说，似乎有几分道理。

“只不过，嫁给楚平王不是什么好差事。这楚平王既然没有正妃，为什么会这样排斥？连圣旨都置之不顾？”楚宸泽这边的心思韩云念就猜不透了，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拒绝，要接受为何又要如此排斥？

“楚平王是皇上的弟弟，一向行事乖张，我行我素，大概是不喜欢这亲事吧。”说到平王，小蝶就更不知道了。

韩云念换了一个方式问：“那，丞相府和平王府有仇吗？”

小蝶摇摇头：“仇倒没有，只是丞相一向支持二皇子，而平王似乎和四皇子交好。”

“也就是，他们实际是不同的派别，难怪平王不愿意接受韩大小姐。毕竟，这会让四皇子起疑心。”这样的话韩云念倒是有几分明了，楚宸泽不拒绝只是为了看看韩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有想法用韩落落牵制韩相的意思吧。而同意进门又不明媒正娶，自然会让韩家难堪，只不过，楚宸泽失算的是韩家送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嫡长女，甚至不是韩家的女儿。

小蝶想了想：“其实，平王也不算公开支持四皇子，只是他们私下有来往，传言平王似乎在坐山观虎斗。”

“不管平王是站四皇子还是隔岸观火，他对我都会有所防备。”韩云念这下彻底明白如今这番待遇的根本原因了。

小蝶为难地点点头。

“难怪你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不想嫁。”

小蝶不知该如何回答和面对韩云念，这其实就是一个火坑，大小姐过来了也会是这样的待遇，这一辈子说不定就在平王府的后院里孤独终老。

面对小蝶的沉默，韩云念没有在意：“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这婚事到底因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