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宴会起风波（三）

神鹿族.烟雨城

偏殿里，三位少女席地而坐。

鹿婉听说，你们去找了师妹。

鹿婉抬眸，淡淡地问道，眸中一片安澜。

顾辞安暖嗯。

顾辞安暖隔窗遥望，窗外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尔后，悠悠地收回视线。

鹿婉她啊……

鹿婉拿起茶壶为自己沏杯茶，清香溢满小屋，茶叶缓缓浮上水面然后慢慢沉下去，杯中的茶叶肆无忌惮的舒展着懒洋洋的身躯。

鹿沉舟，岚湮教数一数二的天才弟子，最有潜力和天赋的“五灵玄同”之一。

顾辞安暖婉儿？

顾辞安暖见她发神，叫道，对面的少女抿唇微笑:

鹿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沉舟的特点，她……一点儿也没变？

她说这话时带着一点点的试探，以及犹豫。毕竟，那曾经是她的心结。

顾辞安暖有些仙子，朝秦暮楚；有些仙子，一如当年。

回忆起昨晚她与鹿沉舟的谈话，如今想起只觉得那对话别有深意。

“你在这里帮敌人占星算命，却不曾知晓岚湮教以及你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仙子生来皆有‘命’，‘运’则决定仙子一生的长短。”

屋子里很暗，哪怕点着几根蜡烛，也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轮廓。逆光而立，少女的面容若隐若现，唯有那双淡红色的眸子牵引着人心。

“良宾方不顾，应恐是痴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顾辞安暖微微蹙眉，少女的身侧还站着一抹模糊的身影，虎视眈眈。

“师姐忘了前面一句——客来主不顾，自是无良宾。”鹿沉舟略微思索，淡定应之。

顾辞安暖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一千年前，九族狼狈为奸进攻岚湮教，血流成河，惨绝人寰。仙境的每一条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垂在身旁的手悄然握紧，鹿沉舟知道她是故意提出那段陈年旧事的:“可这并不是你仇恨仙境的理由？”

“这也不是他们滥杀无辜的借口？！”

“你想说什么？”

她的声音一成不变的无波无澜，却又清冷动听。

若说鹿沉舟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那便是临危不惧，无论是敌人，还是曾经的师姐。

她尊敬的是那个过去不矜不伐、外冷内热的师姐，而不是眼前这个只知道复仇的陌生人。

“别人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我掌握命运。”

鹿沉舟瞳孔骤然紧缩，微微一愣，冷冷地驳回去:“但现在的你并没有这个本事。”

“这只是时间问题，迟早，我会让所有人臣服在我脚下。”

顾辞安暖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眼眸微光闪烁——那是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那我，便拭目以待。”

“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的话。”想了想，顾辞安暖补充道，这对鹿沉舟而言无疑是chiluoluo的讽刺。

鹿沉舟身侧的身影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上前迈出半步，却看到主人摇了摇头，只得退到一旁。

转身，顾辞安暖迈开步子离开，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微微回眸，意味深长地问道:“师姐有一事不明，不知师妹能否给出答案。”

也不等她的反应，顾辞安暖接着说下去:“敢问师妹，何以为正，何以辨邪？”

……

鹿婉“她的答案是？”

闻言，顾辞安暖端起茶盏，凝视忽沉忽俘的茶叶，淡然一笑:

顾辞安暖只可惜，她没有给我答案。否则，我哪儿来的“鸠毒”？

灵梦笙有些事情，与其插手，不如让她自己领悟得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灵梦笙发话，同时得到两人的赞可。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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