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说;“我幼时习得一招极难学成的剑法,父亲高兴得抱住我,我却赖在他怀中不肯下来。”
那剑法何止是极难学成,从先祖将它钻研出来后,自先祖以外未能有一人能习成。所以当他仅八九稚龄便将其掌握时,当时整个吴家都在为他欢呼,他那冷漠的父亲也露了点骄傲的神色,抱了他一下。
他当时尚年幼,心中仍有孺慕之情,因此难得小孩子气了一回,赖在他怀中不肯走。
他的父亲此后再也没有抱过他。吴世勋后来终于想明白:吴家的家主必须强大,强大到足以庇护所有人,而小孩子气似的依赖,绝对不能出现。
“所以,这同我要杀你有何助益?”烟烟的眼里没有丝毫触动。
吴世勋回过神了,低头朝烟烟淡淡一笑:“所以你要杀我,不能硬来。”
“你要……”
“要如何?”
“要如何??”
“你要对我好。”鬼使神差地,吴世勋如此说道。
“???”即使看不见表情,烟烟的不悦也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我要杀你,你却要我对你好?”
“我时刻警惕你,你又如何杀我?你自然要靠近我接近我,为我之忧而忧为我之喜而喜,再不离开我……方能取信与我。”
“……你说的对。”烟烟思考回忆着回答道:“师傅曾说过死刑犯在上刑场前都要吃一顿美味的掉头饭的。我既要杀你,你死前我理应对你好的。”
吴世勋不自然地咳嗽两声:“你别再离我太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