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震撼

特工队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来到一个叫太平集的小村庄，队员们又累又乏，找了一户农家，歇歇脚。

这一户院子很大，有七八间正房，西间东屋，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诺大的院子，只住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娘和两个六七岁的孩子。

见到我们，两个孩子满眼惊恐，躲在老大娘身后，老大娘很热情，忙前忙后的涮茶杯，倒水。春来领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游戏。赵静拉老大娘坐下，自己张罗着倒水。

老大娘问我“你们是哪村的民兵？”

“我们是特工队，专杀鬼子汉奸。”赵静快人快语。

得知我们的身份，大娘脸上满是笑意。

“前两天飞车队的肖贵被人杀了，听说也叫特工队？”大娘有些疑惑。

“是我们干的。”春来搭了一句嘴。

“这个坏种，头两个月还打了我两嘴巴，要是我一个儿子在，他也不敢猖狂。”

“大娘，你儿子是干啥活的。”赵静不假思索的问。

大娘的心被猫抓了似的，双手紧攥着胸口衣服，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世界仿佛凝滞在这一刻，赵静局促的站在大娘身边。不知所措。

好一阵子，大娘平静下来，幽幽的说。

民国二十六年，我大儿子战死上海。

民国二十六年，二儿子战死北平。

民国二十七年，三儿子战死台儿庄。

民国二十七年，四儿子战死武汉。

民国二十八年，五儿子战死长沙。

民国二十九年，最小的儿子被鬼子活埋。

我老头子，两个儿媳妇今年扫荡时被炸死了。这两个孩子是老二家的。老二媳妇受了村上黄善人的欺负，上吊了。

大娘平静的诉说着，我的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多少无名的英雄战死沙场。他们家中何偿没有年迈的双亲。他们为国家，民族而战，为军人的荣誉而战。为尊严而战。

春来流着泪走进屋，哭跪在大娘面前。哽咽着说“我的亲人也被鬼子杀光了，大娘，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儿子。”

队员们呼拉拉全跪在大娘面前，我拉着大娘的手说“我们都是你的儿子。”

大娘激动的嘴唇直哆嗦。她一个一个的把队员们扶起来，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欢喜的直流泪。

“死老婆子，今天再不还钱，就给我滚出这宅子。还钱。”黄善人带着两个家丁，在门外嚎叫。

大娘吓坏了，连忙抱紧了两个孙子。

黄善人进了屋，坐在堂前，翘起二郎腿，两个家丁一左一右站在两边，他见屋里这么多人，丝毫不惧。

“她欠你多少钱，我还。”我坐在门边，漫不经心的说。”

“连本带利五十块现大洋，”黄善人嚣张的叫着。

“我只借了五块大洋。”大娘小声的争辨。

“区区五十块，我还。”我依然漫不经心。

黄善人似乎对还不还钱并不关心，他想要的是这宅子，他看了我一眼，不无威胁的说“外乡人，少管闲事，明哲保身。”

“我哪，没什么爱好，就爱多管闲事。见不得什么狗屁善人。”我有些不耐烦。

“怎么说话呢，找死。”一个家丁抡起胳膊就是一耳光。我擒住他的手掌用力一翻，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右手生生折断，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两个孩子吓得直往奶奶怀里钻。赵静忙把大娘和两个孩子领进内室，黄善人吓坏了，结结巴巴的问“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边说边给家丁使了个眼色。

家丁慢慢向门口挪动。铁柱挺身挡住门。家丁哆嗦着去摸枪。铁柱恶狠狠的说“再摸，手给你剁了。”家丁垂下双手，面无人色。

“我哪，是个算命的，你过来，我给你算算。”黄善人很听话，连忙走过来。我抓住他的右手，仔细看了看，皱了皱眉，故作神秘的说“你这手，漏财，手心有个洞。”

黄善人看了看手，诧异地说“没有啊，好好的。”

“哦，你仔细看看。”我掏出手枪，一枪打穿了他的手掌。

黄善人扑通跪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刚才你说大娘欠你多少钱？”我明知故问。

“五十，不不，五块现大洋。”黄善人看着我的脸色，准备随时调整钱的数目。家丁吓得拉了一裤子。

“多少，我没听清。”我故意支起耳朵。

“不欠，一文不欠。”黄善人吓坏了。

“可你欠人家媳妇一条命。怎么还。”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黄善人吓得浑身发抖。

“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你的宅子送给大娘做补偿，我劝大娘原谅你。”我装出为他着想的样子。

“可我，可我和我儿子住哪。”黄善人一副可怜相。李明和赵钢铁柱拎着家丁出了门。

“死人是不用住房子的。我会送你几囗棺材。”我目露凶光。

不明上前抓住黄善人的衣领，一刀结果了他。

大娘走出內室，看见黄善人的尸体。她又喜又怕。不明和马三将尸体扛到屋后的林子里埋了。

大娘担心的对我说“孩子，他有两个汉奸儿子，个个如狼似虎，你们快躲起来。”

“不用，我这辈子就没怕过谁。”我自信地说。

一盏茶的功夫，铁柱，李明，赵刚回来了，他说把黄善人两个儿子跟他爹埋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