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衡想起来，自己高中的时候不喜欢学习，于是就跟哥哥玩藏宝游戏。她赢了，周末就可以在家睡觉，她输了，周末就要去补习班。

结果可想而知，补习班，南衡一次课也没翘过。

藏宝游戏的玩法是，两人轮流出题，题目可以是汉字、英文字母、标点和数字的组合，答案是网址。答题的人解答完毕后，在电脑里输入网址，看加载出的页面与出题人的是否一致。

哥哥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开她出的题目，可她却跟不上哥哥的脚步。

她刚摸清哥哥的套路，没想到又掉入了新的陷阱。

上了大学以后，课业不算很繁忙，至少南衡还是有大把时间睡觉的。

哥哥去M国工作，两人也不再玩藏宝游戏了，如果——

南衡摸着空白页上的字符，心想，这是不是哥哥的藏宝游戏呢？

她拿出纸笔，生怕吵醒穆斯年，只敢坐在小夜灯旁边写写画画。

“不对啊。”南衡自言自语，“这好像不是网址啊。”

楼下的路灯熄灭了，天也由黑转蓝，太阳一点点展露全貌。

“呵啊——”南衡打了个哈欠，“天怎么都亮了啊！”

她伸着懒腰，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

咚咚！

穆斯年轻扣着她的门。

“怎么啦，阿穆？哎呦！”南衡着急起身，但腿一软，又跌坐在地上。

这次，换成穆斯年在门外喊：“怎么啦，南衡！”

南衡拖着发麻的双腿，艰难地挪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没什么，我腿麻了。”

“你刚刚，是不是摔了？”

南衡点点头：“嗯，但是不疼，没什么事儿。倒是你，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早上吃什么，我们要不要出去吃一点？”

昨晚，穆斯年做了噩梦，后半夜也没怎么睡。清早起来，打算出去逛逛，换个心情。

“好啊，不知道你早餐一般都吃些什么？”南衡顶着黑眼圈，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两人走到街对面的一家早点铺子，南衡要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腐脑，穆斯年叼着个素馅包子，把烫手的豆腐脑端到南衡面前。

“你就吃一个包子不饿吗？”南衡边说，边把油条撕成小段，泡进豆腐脑碗里。

穆斯年摇摇头。其实，他很少吃早餐，之前在“哈德斯”的时候，他不喜欢跟一群一大早就浑身臭汗的男人们挤在食堂吃饭。

“老板，再来一屉小笼包！”然后，南衡在穆斯年怪异的眼神注视下，笑呵呵地说，“给你打包带回去，一会儿饿了吃。这家的小笼包还有烧麦都挺好吃的。”

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自己要吃什么，怕自己饿肚子了。穆斯年咬着包子皮，有一瞬的失神。

十分钟后，南衡揉着撑得鼓鼓的肚子，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一袋儿小笼包。

她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塞进嘴里，然后谄媚地对穆斯年笑着说：“阿穆，我就吃一个，我已经好久没吃了。你不够吃的话，我等一下再给你买。”

“你吃慢点，不烫吗？”

走出店门，阳光正好洒下来，穆斯年觉得，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可以走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