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吃完饭，唐姐让穆斯年把她放在附近的地铁口，她下车后，穆斯年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穆先生”，孔阳讨厌的声音在穆斯年耳边响起，“你猜我现在在哪。”

“我管你呢。”

孔阳不怒反笑：“那如果我说我跟季南衡在一起呢？”

穆斯年的瞳孔猛然收缩，“在哪。”

“嗯，这就对了”，孔阳的捕鱼计划开始了，“你只要现在定位我的手机就可以了，只许一个人来。啊，你也只有一个人吧。”

“你不要伤害她，我警告你。”穆斯年的拳头下意识握紧。

“我怎么会，难道你不知道吗？能伤害她，想伤害她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穆斯年心急火燎地赶到孔阳和南衡所在的北郊仓库时，南衡正沉沉地睡在孔阳车里。

“你个王八蛋”，穆斯年下车就给了孔阳一拳，“你把她怎么了？”

孔阳用舌尖舔了下出血的嘴角，说：“没怎么，她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穆斯年的眼里有血丝。

“只是想开诚布公地谈谈，我跟你们不一样，不做伤天害理的勾当。”孔阳笑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想不到我这招挺好用的，你居然会乖乖过来。”

“少废话，想问什么快问，问完了我就带她回去。”

“好，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是‘哈德斯’的成员，季南衡的哥哥也是。我现在找不到季鸣鹤，所以，你——“孔阳指了指穆斯年，说”你要跟我合作，当我的线人。”

穆斯年不屑地笑了笑，说：“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我？凭什么？就凭你抓了季南衡？我告诉你，如果季鸣鹤知道你抓了他妹妹，我们两个，都不会放过你。”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会因为我手里季南衡这张王牌而束手就擒呢。”

“你就不怕季南衡知道真相，知道你的真面目吗？”穆斯年一把掐住孔阳的脖子，把他按在车门上。

“你有胆告诉南衡吗？你不怕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如果说，孔阳查了这么久真查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穆斯年喜欢季南衡这件事了。他也不想做坏人，但为了能让穆斯年乖乖合作，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天色渐暗，这差劲的心情简直浪费了那抹粉红色的晚霞。

穆斯年看着车里熟睡的南衡，慢慢松开了孔阳。

“既然你要让我跟你合作，那你得让我相信你吧。”穆斯年面无表情地说。

“合作？”孔阳冷笑一声，“谁要跟你合作。我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哈，虽然这话你不说我也心知肚明，但还是有点没想到你有胆说出来。”都是老手，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为什么不敢呢？”孔阳反问，“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跟‘哈德斯’过不去呢？你家有人贪赃枉法被清理了不甘心吗？”在穆斯年心中，“哈德斯”可是正义的化身。

“合着你以为你们干的事是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啊”，孔阳摇摇头，“不过，也的确，如果他们告诉你，你干的是最肮脏的勾当，你肯定不会为他们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