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周日晚十点，为期三天的周年庆终于结束了。南衡、姚芝和穆斯年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任性地决定明天歇业。

穆斯年联系了唐姐，说希望再见一面，对方把地点定在城北一座大型购物中心四层的自助餐厅。他知道，唐姐又打算吃他一笔了。

姚芝周一要坐班，还要开会，看着日程表，她连回家的力气都没了。

“老大，那个姓穆的都已经发现窃听器什么的了，为什么还能收到讯号呢？”商陆一脸疑惑。

“你的设备有被破解的可能吗？”孔阳最先想到的是穆斯年要用这些设备反追踪。

“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概率很小。”在专业领域，商陆对自己还是有那么点信心的。

“现在有办法关停吗？我们现在只盯着这条小鱼就好，万一被发现，再引来鱼群就有些棘手了。”孔阳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有用的线索，他还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老大，你是怕——”商陆虽然觉得穆斯年没有破解设备的能力，但以防万一，“好，那我现在就把它们关掉，有空去把设备取回来。”

“明天我去吧，你不适合。”

周一一早，穆斯年确认卡里余额后就出门了，孔阳打来电话的时候，南衡还在被窝里刷微博，恶补这两天的热搜。

“喂，是南衡吗？”孔阳看着紧闭的店门说，“我到咖啡店了，今天不营业吗？”

南衡一个鲤鱼打挺，“不，哦对，是不营业，我现在下去给你开门，你可以来坐坐。”

戴上发箍，裹了个空调毯，南衡踩着人字拖下楼了。

“不好意思啊，店庆太累了，今天休息。店里没什么吃的了，咖啡你要是想喝的话我可以现做。”南衡顶着鸡窝头说。

“没事，我不是来吃饭的。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带你出去走走”，孔阳环视了一下，说，“那位穆先生不在吗？还想着跟你们一起去呢。”

“哦，他今天休息，可能是回他原本的公司了。”自从上次被姚芝搅合了一通，南衡一直有意回避穆斯年，她怕气氛尴尬。

“穆先生原本有工作吗？”孔阳以为南衡知道些什么，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说有的，来我这里是为了了解同事的兴趣。估计他很快就会从我这辞职吧。”说着说着，南衡竟有些伤感。

“那你知道他原本是做什么的吗？”孔阳刨根问底的架势有些直男癌。

“那个我不清楚，不过，孔大哥好像很感兴趣。”南衡觉出了端倪。

“是有一点，感觉他不是做普通工作的人，所以很好奇。”这话倒也没错，穆斯年确实不是普通人，孔阳也确实好奇。

“所以，你想要跟我出去走走吗？”孔阳的捕鱼计划才刚开始。

“嗯，好啊。不过，我今天有点不太想动，玩点轻松的吧。”南衡也并不是很想跟孔阳出去，只是她答应过姚芝，要给她助攻的。

“那如你所愿，我们去野餐。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是等一下要到便利店买些吃的。”

趁着南衡上楼梳妆打扮，孔阳把上次商陆装的设备都拆了下来，扔到了后备箱。

“走吧，我好了。为了不耽误时间，没化太好。”南衡指的是近乎素颜的脸。

“已经很漂亮了。”的确，孔阳觉得南衡的容貌还算可以，清纯可爱的模样看着很舒服。有些人适合淡妆，有些人适合浓抹，南衡是前者，姚芝是后者。

孔阳和南衡走进便利店的时候，刘姨眼睛都直了。结完账出门的时候，刘姨拉住南衡偷偷问她，“男朋友啊？”

南衡害羞地否认了，然后又拿了条口香糖出门了。

穆斯年在购物中心地下停车场停好车，给唐姐打电话，“喂，唐姐，你在A座吗？”

“啊，我已经到了”，唐姐说了个店名，让穆斯年过来找她。

今天唐姐特意打扮了一下，黑色的深V长裙外套了一件墨绿色的皮夹克，红唇配上夸张的耳环，把整张脸显得精致小巧。

穆斯年看着朝他摆手的唐姐，一时之间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