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酥伸着细细长长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挑着里面的玻璃块
毕竟只是个小女孩,挑玻璃的时候眉头一直紧皱着,每当挑出一块玻璃,眼睛都要紧闭一下
江酥这个有点大诶...
江酥苦恼地望着那玻璃块,那看样子是酒瓶底部的玻璃,既厚又大
江酥大哥哥你忍着点嗷
小手在那一块徘徊了好一会儿,江酥还是不敢下手
边伯贤不拔了
边伯贤说着就要起身
江酥赶忙拉着他的衣角又将他拽了下来
江酥不行不行
江酥就这一块了
边伯贤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最后,江酥闭闭眼,捏着那玻璃块,猛地拔了下来,像这种都是长痛不如短痛,慢慢拔会特别痛,所以她拔得特别快
边伯贤...嗯
边伯贤闷哼了一声,倚墙仰着头,额头是一层细密的汗,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有多疼
江酥看他这样有些手足无措
忽然想到了什么,俯身向伤口处轻轻吹气
江酥呼...呼...
伤口处一阵清凉,边伯贤看着小姑娘愣了神
江酥我妈妈说,呼呼就不疼了
应该是洗好澡从家里出来,她的头发只是半扎着,其余头发披散在肩上,俯身的时候小手微揽着一侧头发,白净的额头,俏挺的鼻子,粉粉的脸蛋,这些边伯贤都一览无余
还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
玻璃块是拔完了,但血还是不止地流
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江酥只能大致地擦了擦
起身摸了摸口袋,左摸摸右摸摸,啥也没摸着
江酥没有东西包扎啊
边伯贤正准备说不用包,结果还没开口,就见小姑娘把头上的丝巾解下来了
那是一条白色的丝巾,上面印着几只卡通版的小老虎
江酥拿着丝巾细心地包扎,缠了一两圈,最后系上了一个蝴蝶结
江酥好啦
江酥我真厉害
小姑娘正插着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颇有些得意
边伯贤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脸上泛着淡淡笑意
抬手看了看手表,江酥赶紧拿起电灯就向巷口走了,她是趁着妈妈睡觉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让妈妈发现那就完蛋了!
江酥大哥哥你注意伤口
江酥我先回家啦,拜拜!
江酥说完就跑走了,穿着个小拖鞋“啪嗒啪嗒”的
边伯贤目视着江酥离开,直到她消失在巷口,他扭头看了眼那蝴蝶结,笑了笑
-
隔天,是周一
昨晚回家的时候是没被妈妈发现,但江酥今天还是顶着两个熊猫眼来上学的
连班主任都特意把她拉过去问她怎么了
江酥老师,我昨晚可能茶喝多了,有点失眠
江酥就睡得晚了
江酥随便诌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上午都是正课,江酥不敢睡,等到下午的政治历史地理什么的,她就直接闷头大睡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节体育课,悲催的是,还得去操场上
-
三楼,初三三班内,老师慷慨激昂地讲着
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正坐着个少年,撑着手慵懒地看着窗外,直到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正拖着个小身子慢悠悠地跑在队尾,大眼睛迷的只剩条缝
体育老师就专门盯她一人
配江酥,不要走!
配不要走!跑起来好吗?!!
江酥【...老师你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
哪怕体育老师吼的多大声,江酥也只是加快了一丁点
边伯贤江酥...
边伯贤低声默念了一下,眼角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