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的侍卫打了瞌睡,看到汪植之时突然惊醒赶紧喊了一声:“汪植求见!”
“进!”宪宗应了一声。
汪植推门进来,怀里还揣了本书,他的目光停留在顾月白身上。
顾月白神色慌张,慌乱之下眼神闪躲,她并没有感觉到汪植的到来,心里猜想是毒堵塞了她的五感。
“陛下,这就是名单。”汪植弯着腰,把东西递上。
刘栩急忙接过交给了宪宗,上面的人不多不少,地位不高不低,恰好曹磊也在上面,这也正印证了皇帝的猜想。
宪宗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说:“这次做的不错,朕定重重赏你!”
“为陛下办事是臣的荣幸。”虽然汪植嘴上这么说,可现在他的心思都在顾月白身上。
“对了,你稍后把唐飞燕移交给大理寺,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
“可是……”汪植话刚说到一半,宪宗就变了脸色,瞪着汪植,汪植心里拒绝又不敢真的抗拒只能顺着陛下道:“臣这就去办。”
汪植背对宪宗,紧咬着牙,看了眼顾月白就出去了。
宪宗似乎有所察觉目光也停留在顾月白身上。
顾月白被盯得十分不舒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皇兄,无事的话,我也告退了。”顾月白起身将要离开。
“慢着,妹妹好久未见,陪皇兄下盘棋吧。”
顾月白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宪宗看了眼刘栩道:“还愣住做什么?取棋去!”
“哦!”刘栩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跑了出去。
顾月白搬起凳子试图挪到桌子对面,她的手不停的颤抖,宪宗的举动绝对是在拖延时间,大家心里都清楚等唐飞燕进了大理寺,事情就脱离自己的管辖范围了。
棋艺一向高超的顾月白这次和宪宗对局的过程中屡次占据下风,频频失误,她实在是坐立难安,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皇妹莫要让着皇兄啊。”宪宗心里暗自笑道
“皇兄说笑了,是妹妹棋艺不精。”顾月白逐渐皱起眉头。
宪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有时候故意退让,让局势始终保持僵持状态,仅仅是这一盘就下了半个时辰之久,整个棋盘几乎没有可以落子的地方了。
直到传来唐飞燕已经被转移到大理寺的消息,这僵局才被打破。
皇帝伸了下懒腰吩咐道:“去把我的外袍拿来。”
顾月白愣了一下“您要出门?”
“是啊。朕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唐飞燕!”宪宗穿上刘栩拿来的外袍,临走之际还朝她微笑,笑容的意思,总之不是很友好。
最后御书房只剩下顾月白一个人,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走宫里漫步,明明皇宫里灯火通明,她却看不见光明;明明宫墙的朱红热情如火,她却感觉不到温暖;明明这里很大,大到太过于空荡。
走了很久很久,顾月白逐渐融于黑夜之中,大概走了一个时辰的时候已经到了距离公主府附近的街道了。
从后面不断传来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终于,一辆马车闯进了顾月白的视野。
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帘子被掀开,里面坐着的人正是汪植!
“上车!”
顾月白无动于衷,只是白了他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如果以往汪植不会干涉她的自由,但现在失态严重,不能再任由她颓废下去了,他只身跳下车挡在顾月白面前。
一直低着头的顾月白来不及刹车,正正好好的装进汪植怀里,她面无表情的绕过。
就在二人即将擦肩而过之际,汪植拽住了顾月白的手腕,顾月白想要抽回,奈何挣脱不开,倒不是汪植的力气很大,实在是毒太碍事了。
“你干什么?”
“有事问你,上车!”
“我不要!”
汪植见顾月白还是这固执模样,无奈的摇摇头,一把搂住顾月白的腰,完美的公主抱把她抱上了车。
顾月白完全愣住了,她耳朵有些发烫,呆呆的看着汪植。
汪植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那件事是真的吗?”汪植有些怀疑,顾月白的花花手段太多了,比如上次给自己下毒的事情就摆在眼前。
“这次是真的,昨晚去找师兄,他也没办法,就算是苏应寒再也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关键就在唐飞燕身上?你早晨怎么不说?”
“掩人耳目,你难道没看出来陛下的意思么?”顾月白质问道。
汪植僵住了,今夜的情景脑海里再现,宪宗的举动着实引人怀疑。
“难道!”汪植震惊的站起来,由于在车里,还撞了头。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不可相信的答案。
“一入宫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我最终还是威胁到了他。”顾月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