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王,慕容清,陈若云三人静静围着桌子坐着。是的,那是一股冷风,不经意扫过三人的面前。
谁都知道,陈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手!那么……陈若云又是来干什么呢?八贤王与慕容清心照不宣,互相望了彼此一眼,又同时看向陈若云。
但见陈若云一改那时受惊姿态,端坐八贤王对面,十分从容。
慕容清拿过茶,也没说什么,递给了一旁的陈若云,道:“夜色已深,都休息吧,茶是好东西,以后,我们可要多在茶上好好品一番了。”正说着,琪瑞的声音在外响起,“半夜三更,这是做甚!”
门外的伙计道:“我家公子怕小姐休息不便,特地送来床铺。与慕容姑娘一同歇着。”
“如此,甚好。”八贤王提声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休息了。
慕容清懂。王爷平时不是这样的,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外人再怎么不把他当回事,他也能忍着。
伙计们七手八脚的把床铺放好后,头也不回的都走了。再说陈若云与慕容清,盯着眼前这两张离得很近的床许久,心照不宣的和衣睡下。
这一夜注定是谁也睡不香的。
陈若云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能把消息传给旁边女孩。原本她是想方设法要告诉八贤王,以他的势力定能救她哥。但经过今天这一闹,她发现陈束对这个女孩感兴趣。如此一来,一切又简单了。陈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绝能让他一错再错!想必,那边的人,已经找她哥问罪了吧!
另一边。
陈束房门紧闭,屋内微弱的灯光一晃一晃,映出了站在书桌边那人的影子。
“愚蠢!”
站在陈束旁边的,是一个黑衣女子,面具遮了她的脸,大大的斗篷拢在她身上,头部被帽子遮住 ,让人既觉得神秘又有几分阴森。
刚才那一声喝骂是她发出来的,在她的眼里,陈束就是掌门人的一枚棋子,可有可无,今天还闯了这么大的祸,实在该死。
“二小姐恕罪!”陈束听这不善的语气,立即低头认错,极怕惹怒了眼前女子。“我本想将那两个人秘密解决掉,谁知他们命大跑出去,还遇上了朝廷的人,那八贤王不知好歹,非要留下。”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威风,气焰早就消了好几丈。但这只是他的表面。
“够了!”听陈束还欲解释,女子目色又冷了几分。“这些话,留着明天找掌门说吧!”女子没给他半分好脸色,甩袖而去,走时还不忘低吼一句“废物”。
送走了所谓的“二小姐”,陈束把紧握已久的手使劲地冲桌上砸去,只听咔嚓一声,那上好的檀木桌一分为二。
门外阿轲听到屋内巨响,立马推门而入,“庄主。”
“这几日,盯住他们,我出去一趟。”陈束咬牙切齿道。自己的妹妹,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第二日,慕容清早早就起来,看看那边还在熟睡的陈若云,又仔细听听里屋有没有动静,悄悄地起了床。
慢慢把门打开,止住门外要和她打招呼的琪瑞,又慢慢把门关上。习惯性看下周围,冲琪瑞招手,示意他把耳朵贴过来。
“琪瑞,王爷还没起来,现在的情形不及王爷平日住的地方,一定没休息好,我去打点水,一会儿要是有人来送吃的,你拦下,我送进去便是。”
“嗯,嗯。”琪瑞从未和女子这么近得接触过,这样下来,他已经红了耳根,说话开始结结巴巴。
慕容清倒没觉得有什么,潇洒转身要走。
“哎,慕,慕容姑娘,你什,什么时候回来?”
“嗯?”慕容清没想到他会叫自己,随即转身,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惹得琪瑞内心突突跳。
“一小会儿。”听着他结巴的声音,慕容清笑着回道。“不用跟我客气,叫阿清就好啦,走了。”
琪瑞显然还是没缓过来,静静愣在原地......
慕容清与后面陈束派来的家仆四处转了许久,终于在一个院子里停下。转过身,与那些面无表情的家仆对站。这些人还真是听话啊,陈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一律不多说,有些像......提线的木偶。这些人美名其曰说是来保护她,谁不知道陈束的想法呢!真是!她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
“王爷要打水盥漱,你们可知在何地打水啊?”
“跟我来。”其中一个家仆木木地回答道。
奇怪啊,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啊!我也不是敌人啊!慕容清纳闷儿着,步子跟了上去。
等八贤王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昨晚何时睡着的自己也记不清楚,外衣还穿在身上。想来他派的侍卫已经到达京城了。当时庞太师走的时候他就留了一手,让一个侍卫跟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怕的就是有什么不测,现在好了,在援兵没来之前,他要尽快弄明白这里的真相!危险对于他来说已然不惧,只是可怜了同他一起的小丫头。
想到这儿,他听了听外屋的声音,安静得很。估计还没起吧,想想也有道理,一个小丫头跟着他受那么多惊吓,昨晚一定也没睡好。他还是不出去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八贤王静静躺在床上,尽量放空自己,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思考问题。突然屋外传来琪瑞与家仆争执的声音打断了安寂。
看来他不得不走出去一探究竟。开门,下意识往对面床铺扫了一眼,发现慕容清不在,而陈若云好似刚起的模样,他也没管,打开了外门,就在这时,慕容清前后跟着五六个家仆,端着水盆回来了。
“怎么回事?”八贤王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慕容清对着琪瑞问道。
没等琪瑞回话,家仆木讷回道:“饭,庄主只让慕容姑娘端进去。”
原来琪瑞要接早饭等慕容清回来,谁知道这些人就跟木头一样,全然不听他的话。
“你们稍等,我将水端进去再来接。”待她慕容清到琪瑞旁边时,对他笑了一下,道:“抱歉啊。”
然后看向了八贤王,道:“王爷,这是。”
“放进来吧。”八贤王没再看她一眼,直径转身回了里屋。
慕容清又有些纳闷,为什么王爷这么喜欢打断她的话?而且,刚刚,王爷好像还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