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哥视角8

小江，若是他……

若是他能够……

若是听一千万遍《反方向的钟》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马大哥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抽着烟，抽到最后一只。

一身的香烟味，又让他觉得自己恶心，小江妹妹肯定也会讨厌他的。

肯定也不想见到这样的他。

他干脆就躲在了十九楼吹风，为了吹散烟味……

等到马嘉祺上游泳课的时间，他才带着一身热意回到病房。

一高考结束，马嘉祺就报了一个学厨的，还报了一个游泳的。

一周五次课，除去周末时间，他都风雨无阻地去学游泳。

他又像往常一样坐在那个凳子上，注视着冰床上的少女。

少女已经瘦的不能在瘦了，原本就够瘦的，现在每日靠着营养液活着，已经变成了皮包骨的模样。

圆圆的小脸，凹陷了不少。

他看了又看。

心中祈求着她一定要醒来。

*

周五的时候，郭女士叫他一起去山上祈福。

从前马大哥不信神不信鬼，但是现在他恨不得神灵显灵，把小江妹妹还给他们。

郭女士刚好的那几天，她就去找了神婆做法事，希望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一个没用，又找第二个。

再找第三个。

第三个的时候，郭女士和那里的主持相谈甚欢，便这些天就只去那个了。

叫什么名字，马大哥没怎么注意看。

只是离家很远，爬山很累，但他不敢喊累，因为这对于小江来说，或许是一次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他一言不发地爬了上去。

到了地方，郭女士带他一起去烧了三支香，便让他自个先逛着，她就去找那位方丈了。

马大哥不知道该往那里走，就在殿前跪着，向神明祈愿。

在寺院呆了一日，晚间的时候，他们才下山。

刚到山脚，马大哥就接到了马嘉祺的电话。

那头喜极而泣的声音，大致能猜到了来意。

马大哥“妈妈。”

马大哥“小江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只是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得以机会喘了一口气。

郭女士“醒了？”

郭女士“真的醒了？”

郭女士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下来，一面擦眼泪，一面掉眼泪。

掉个不停。

马大哥“好事啊，妈妈。”

马大哥“别哭啦。”

马大哥柔声地安慰道。

他的声音也哑了，摸到脸颊的时候，有一股凉意。

他哭了吗？

郭女士“对对对。”

郭女士“这是一个好事，我们赶紧回去吧。”

郭女士的情绪调整了过来，依旧是马大哥开车，他开的很快，比往常的每一次都开的快。

回到医院的时候，星星都露头了。

马大哥“没事的妈妈。”

马大哥看郭女士一直不敢推门进去，鼓励着她。

但何尝又不是鼓励自己呢。

他从住进病房那日，便一直在病房里面。

这间边病房仿佛才是他真正的家，看着呼吸机的数据的起伏。

郭女士“我们进去。”

说着，郭女士推门，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少女终于有了一股生气。

虽然眼神还是死灰，但是好歹他能从她的眼眸之中看到他。

真活过来了。

马大哥“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