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讨厌所谓的白天。”
马嘉祺“为什么?”
江沅“因为月亮给了我唯一的温柔,即使我害怕黑夜。”
夏天的鼓楼,人跪在中央,是透到身心的晒,跪的久一些,能完完全全地脱一层皮,而她的念头只有一个,快点到晚上。
一到黑夜,太阳就不会在光顾鼓楼,温柔的月光从各个窗子穿透进来,驱散她身上的炎热。
马嘉祺“那你喜欢我吗?”
很突然的问题,江沅有一瞬是愣住的,而后笑了笑,抓着他的手,只是笑,什么都不说。
他们之间不能谈喜欢,一个将死之人,一个永世不灭的神。
如何谈喜欢呢?
江沅“我们再往上看看吧。”
江沅“我最常跪的就在七楼。”
江沅继续着刚才的话语,带着他往上走。
七楼一般都是罚她这种年纪小的小孩子罚跪的,等她年纪大些了,怕羞了,勇气就像是泄了气一样,从一开始一周跪一次鼓楼,到后面是完美的不像个人类一样。
苗寨人人皆称江家有一女,灵巧又机灵,聪明又识大体,甚至学习成绩还特别好,是各个家小孩的学习榜样。
马嘉祺“算了,我不想去看了。”
马嘉祺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他觉得他的今日的怜悯之心都快要消耗到尽头了,他真的心痛死了。
他的小笨蛋,小时候竟这般的难受。
江沅“没事。”
江沅“都过去了。”
江沅以为马嘉祺是害怕,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
江沅“我还想再去跪一跪。”
说着,她自个就哒哒哒地蹦上了七楼,找了许久,才找到她最常跪的地方,开心地和马嘉祺说道:
江沅“就是这。”
紧接着,她跪了下来,太阳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映的是满脸通红。马嘉祺看不下去了,强硬地把江沅拉了起来,语气生硬地说道:
马嘉祺“我说过不会让你痛了的。”
他抚着她的膝盖,而后公主抱抱起她,只是一瞬的事情,他们到了风雨楼上面。
说是上面,还真就是上面,踩在瓦片上,江沅有一些飘飘然的感觉,但碍于害怕,只能死死地抓着马嘉祺的手,生怕自个突然就掉下去。
江沅“你是不是有病?”
江沅美眸瞪着他。
江沅“万一我恐高呢,岂不是加速了我的死亡?”
马嘉祺“不会。”
马嘉祺拉着她坐下来,向远处眺望,
马嘉祺“没到死期,你是死不了的。”
江沅“……”
行吧,江沅有些无语,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或许有些忘了马嘉祺是个掌控死亡的神来着。
一个走向毁灭的神。
江沅“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她也朝远处看去,现下还是下午,苗寨很热闹,人们或是聚在小院前聊聊天,又或者是聚在农作物的地方,收拾一下田地;小孩穿梭在苗寨的各个地方;风雨桥口的全寨喇叭又开始放音乐了……
这些在她十年前每一天都会经历,又或者一直在看的事情,如今重新回来以一个俯视着的角度去观看,还真有一些,别有一番风味。
马嘉祺“带你看看你的家,怕你以后回忘记。”